当酒,一口闷。
沈司星放下碗筷,瞥了眼桌下,岔开话题:“郭老师,你的脚怎么了?”
“哦,没什么。”餐厅挤挤挨挨的,老郭勉强伸出腿,把有些发乌的脚脖子给沈司星看,“前些天在家楼下摔了一跤,脚给崴了。”
沈司星若有所思,又硬着头皮跟老郭打听强基计划、月考安排、数学大题解法,嘴皮子说干,把这辈子的天都聊透了。大多数时候是老郭说,沈司星听,时不时做个捧哏。
夜色渐深,老郭谈兴渐浓,沈司星按下手机看时间,晚上九点半。
“郭老师,我该回家了,不好意思,打扰您这么久。”沈司星起身,腿都坐麻了。
老郭这才注意到时间已晚,拍了下大腿:“聊上头都给忘了。这么晚你回去也没车了吧?后天才开学,今晚留在我家睡,我给你爸打电话说一声。”
沈司星低眸,下垂眼看着又丧又乖,小声说:“那样太麻烦您了,我可以走回去,不远的。”
他越是这样,老郭就越坚定留客的心。
十分钟后,沈司星接过老郭翻箱倒柜找来的牙刷、毛巾,慢吞吞去洗漱。
经过客厅书架,沈司星瞥见一个罩着黑色天鹅绒布的相框,下面还有一只青花瓷盒。他停了停,目不斜视地往浴室走。
在他身后,挂在书架侧面的日历缓缓飘落一张纸,露出属于明天的新一页。
赤红大字分明印着,农历七月十五,中元节。
宜祭祀,忌开生坟。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