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样,趁他还小多抱一抱,以后才更亲你。”
众目睽睽之下,沈司星总不好跟继母撕破脸,松手把婴儿扔地上,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接过襁褓。
百天大的婴儿比想象中敦实,散发着一股奶味和爽身粉的甜腻香气,沈司星抱着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没有生出预料中厌恶的情绪,相反,他的心情很平静。
沈司星睫毛颤动,与他所谓的弟弟四目相对。
婴儿的眼珠子瞪圆了,紧紧盯着他,像看到什么好吃的东西,嘴巴一咧,流出口水。
“给你。”沈司星把襁褓当炸药包交给孙天师。
孙天师笑得合不拢嘴,抱住男婴,张嘴就来:“夫人,这孩子是大富大贵,躺着享福的面相啊!”
沈司星无语,找了个复习备考的借口,提前溜回家。
深夜,沈家的公寓万籁俱寂。沈家河酒席一结束就赶去机场,出国出差了,孩子交给月嫂照顾,早早睡下。
郑晓梅独自一人,像一条幽魂般在空旷的大平层公寓里踱步,她手里攥着一只红色荷包,嘴里念念有词。
倏地,郑晓梅停下脚步,水晶吊灯的灯光落到她的脸上,洗去妆容后,她的印堂隐隐发黑,嘴唇乌紫,脸色更是惨白如纸。
她脚尖一转,趿拉着拖鞋,在光滑的大理石地砖上踩出嗒嗒的脚步声,走进衣帽间。
郑晓梅双膝跪地,打开衣柜,取下几只限量款包,再轻轻推开暗门。
昏暗狭小的空间里安置着一只神龛,里面供奉了一只眼睛奇大,占据面部三分之一的人偶娃娃。
洋娃娃的塑料睫毛一眨一眨,玻璃眼珠亮晶晶的,仿若活物。
郑晓梅双手合十,拢着荷包拜了又拜,才把红色荷包打开,取出里面的东西,放到盛供品的红木盘上,赫然是几根束着红绳的头发。
“乖宝贝。”郑晓梅慈眉善目,用哄小孩儿的语气说,“妈妈把你要的东西取来了。宴会上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妈妈快吓死了。我提着心,从他衣服上偷偷摸来的。怎么样?今天看到沈司星了吗?”
“这是他的头发。”
*
过了快一周,沈司星才接到沈家河助理的电话,请他周五晚上放学后去龙涛大酒店,到时会有车来接他。
酒店的负责人是经理老周,做事八面玲珑,最会看老板眼色。
上面突然空降一个人来处理酒店发生的怪事,叫什么小天师,却跟董事长一个姓,和小少爷一样是司字辈。
董事长助理的语气又十分微妙,言语间既让他多照顾小天师,对方有任何要求尽量开绿灯,又叫他把小天师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全都汇报上去,多有忌惮之意。
老周心里嘀咕,这一位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大少爷?
“少……小天师,监控室在三楼。”
老周按下电梯,一边给沈司星介绍情况。
半个月前,酒店又一次发生自杀事件,这回不同以往,死者的尸体在天台储水箱被检修工人发现,把工人吓得魂飞魄散,当场报警。
警察一介入,事情就大条了,酒店这边花了不少钱才把流传在各种微信群聊里耸人听闻的舆论压下去。
经过法医检验,死者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人,DNA与一位长期住在龙涛大酒店的恐怖作家许枫相符,去世时间约为发现尸体前一个月。
换句话说,酒店的所有客人和员工都喝了一个月的泡尸水。
听到这话,沈司星抿唇,胃里有些难受。
走进监控室,老周把保卫科的人都请出去,亲自给沈司星拉了张电脑椅,打开一个半月前的监控录像。
“这是许作家去世当晚的录像。小天师,你自己看吧,我就不看了。”
老周说完,就心有余悸地出去了,留下沈司星一个人。
沈司星不明所以然,猜想录像内容可能有些古怪,才让老周怕成那样。
他点开录像文件,看右上角标注的时间地点,是在四月初的某个周四,凌晨一点的十四楼走廊上。
画质还算清晰,龙涛是五星级酒店,长长的走廊上铺着香槟色的地毯。走廊里空无一人,这个时间点绝大多数住客应该都睡了。
沈司星撑着下巴,拖动进度条。
没过多久,一扇房门打开,1416号房的住客许枫走出门,独自在走廊上徘徊。她身形瘦削,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窄窄的脸上挺着尖尖的鼻子,鼻梁快要戳破皮肤。
沈司星眼皮微微抽动,心想,许枫不是厌食症,就是嗑了。
起初画面一切正常,但是,当许枫第二次路过摄像头下方时,突然挥舞手臂,手腕往后掰,摆出奇怪的角度,侧着身子贴着墙走,时不时躲到其他客房的房门凹下去的小空间里,像在躲避什么人。
沈司星坐直身子,接着往下看。
许枫表情惊慌,抻出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