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解算速度方向……重新定义速度方向……定义完成……”
他的预感在下一秒得以验证，空中冲向敌人的忠诚箭矢此时却忽然转了一百八十度，像是离巢的幼鸟想要再次寻求母亲的庇护一样以丝毫不减的速度奔向它的制造者。
只是她惊恐的表情大概表明她不是很想承认自己有这么个孩子。
“重新定义空间结构……定义完成。”
她想跟平常一样用自己娴熟的虫洞技巧逃生，如同这一万多年里每一次凶险的战斗一样。但一向逆来顺受的空间却带着反抗的意识出现，虫洞算法在她脑海里鸣响的警报就是它的咒骂声，不断批判着她肆意撕裂空间的举动。
那冷血的意志丝毫不在意她内心和嘴中接连的恳求和忏悔，反而用周围更加粘稠的空气表达出自己更加愤怒的情绪。
但它们对银河降下的审判却丝毫不排斥，那根粗壮的能量箭似乎在这一瞬间沟通了神话中那根不可躲避的命运之枪刚昆尼尔，在亡者绝望的目光之中钉进了她的心脏。
“噗！”
她第一次见识到自己武器的杀伤力，胸前碗口大的破洞还有几乎令她昏厥的痛苦几乎将她的神经都碾碎了。如果不是万年来坚韧的意志，她恐怕此时已经坠落到地上去了。
不过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意志不这么强或许会更好。因为在能量箭身后的是同样长着黑色双翼的审判者，他手中朴实无华的长剑似乎是被无数干涸血迹染黑的，带给她的感觉就和审判者本人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神一样，冷冽，空洞，而又致命。
“噗！”
这一次被洞穿的是她的腹部，随之而来的就是非人的痛苦。
但渐渐的，那些痛苦减弱了。
她依旧能感受到基因引擎正在被摧毁，自己的身躯正在逐渐丧失活性。但那些感觉正在减弱，她似乎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从躯壳中被剥离，如同被从画作上剥落的图层一样。
“基因病毒植入完成。灵魂打击正在进行，请保持接口通畅……”
战场上忽然就平静了下来，远处和众天使作战的天渣们迅速脱离接触回到自己的王身边。虽然人数和开始时略有出入，身上的甲胄也不复之前的光洁，但他们依旧忠诚的挡在华烨面前。
“基因系统入侵已完成。”
不过他们的色厉内荏大约是不需什么观察便能发现的，颤抖双腿和写满恐惧的脸庞几乎完全无法靠理智压抑。
“若宁……死了？”冷看着空中被开了两个大口子后一动不动的若宁，不禁也有些呆滞。
她非常清楚自己这位曾经左翼护卫的师傅战力几何，甚至心里一度生出用牺牲换取战友撤离的想法。
也正因为了解内情她才比另外几人更加震惊，这个连恶魔用人命都没堆死的师傅居然被一个刚刚成神没多久的银河之力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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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支……”赵信原本以为自己是来救场的，却没想到冲到一半发现战斗已经结束，顺着自己老婆的视线一看更是完全懵逼，“……这什么情况？”
一旁着急忙慌赶来的蕾娜也愣在原地，双眼眨也不眨的看着高空的场景。
“打击结束，目标灵魂已经完全摧毁。”
听到昆仑冰冷的提示音葛小伦才完全放松下来，因为这标志着若宁这个生物彻底从宇宙中消失了。
当神体进化到第三代乃至四代的程度灵魂和身体几乎就已经可以相互独立存在，肉体被摧毁往往并不代表真正的“死亡”，理论上仍然有可能收拢灵魂并重新复活。这也是幻体可以实现的基础之一。
他右手一用力就将刺入的诛神拔了出来，任由那具离腐化已经不远的尸首坠落下去。
说实话，万年为单位的时间在她身上施加了太多腐朽的气息，只要靠近就会让人产生生理上的不适感。
当然七千年肯定不会，那种气息已经被他牢牢印在脑中，是活力而又不失稳重的清香。
“你们……也想像她一样吗？”
他的身影高高在上，正好背光悬停着。华烨一行人只能看见他双翼和身躯的剪影，那柄诛神就垂在他身侧，虽然离自己十分遥远但丝毫没有减弱它骇人的威慑力。
“上，跟他拼了，要不然咱们今天谁都走不了。”华烨脸上的表情数度变换着，费了半天劲才下定决心冲着身前几个人喊道。
“是！”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被激励到了，前面几个士兵竟然真的将恐惧克服，深吸一口气便向着葛小伦冲去。
“支援！”冷迅速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稍一蓄力便腾空而起，迅速向可能已经体力不支的葛小伦支援过去。
身后几个带伤的天使也没有犹豫迅速跟上，配合葛小伦和天渣厮杀起来。
“你们看顶上！”
没有飞行能力的赵信和蕾娜只好在底下看着，却突然发现交战区域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