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今天是季宫主的课吗,我可是听说季宫主才来的,怎么换成了新来的护法……”
“你问我我问谁?”
没错,傅潇来授课了。
白缃脑海中原本只是隐隐约约的预感,竟然成真了。
她郁闷地往桌上一趴,盯着课室最前方盘腿而坐的白衣身影,心里更加疑惑。
这护法到底什么来头。
当护法就算了,来抢课干什么?
关键是竟然也没有人对此发出反对意见吗?
天命阙那些整天絮絮叨叨的长老呢?
白缃开始有些好奇,傅潇会教他们一些什么了。
但意料之外的是,傅潇竟然在讲玉华大陆!
从玉华大陆上有几个国家,几个皇帝,讲到有几个仙门,有多少近乎飞升的高手,有过多少次仙魔之战。
不可否认,这人有一把非常好听的嗓子。
是初听寡淡,再闻隽永的那种,一如他的气质,回味悠久。
但不妨碍白缃对此感到困乏无趣。
她听了没多久就开始犯困,见周围也有人在讲小话,而傅潇稳坐高台,捧着那本《玉华大陆古今通》仍旧面色淡然地读着,视若罔闻。
于是也放下心来,心安理得地加入了讲小话的行列。
“不是我说,就算戴着面具也能看出来,傅护法真乃绝色……”
“他不应该来天命城,应该去合欢宗。”
“就是就是。”
“合欢宗不合适吧,你看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怕是个人事都没经历过的小郎君,带去合欢宗,恐怕就要被那群妖精给吃了,哈哈哈。”
“难不成真的是教主旧情郎的孩子,被教主带来咱们这歇脚来了……”
“我瞧着也奇怪,他真是魔修吗?”
白缃听得起劲,偶有几分对他们用词的不适,但一想想昨天傅潇还对她毫不客气的语气,顿时就佛了。
关她屁事。
但还没等她快活多久,就发现台上的人终于似乎在越来越大的讲话声中忍无可忍了。
他突兀地停了下来,放下了手中的书籍。
白缃还没反映过来,就听傅潇冷冷开口,道:“白缃。”
整个课室都随之一静。
白缃茫然地“啊?”了一声。
“课听懂了吗?”
白缃明白过来,这是挑到她当下马威了。
但是……凭什么啊?
这人是不是太好为人师了一点,管她挺没听懂干什么?
她们魔教是什么爱听课的生物吗?
白缃这么想了,也就这么说了:“还有其他人说话呢,护法你怎么就挑我说?”
傅潇冷笑一声。
别说,他没什么表情的时候挺像正人君子,这么一笑,那种邪肆的味道就漫出来了几分。
但很快就被他又收了回去。
他说:“你是圣女,不该以身作则?”
白缃想了想:“我觉得我挺以身作则的。”
傅潇微微挑眉,似乎在说:?
“身为魔道中人,破坏不应该是必备修养吗?”白缃振振有词,“我带头破坏了课室纪律!多以身作则啊!”
其他人:“……”
这么说,好像是没毛病。
“只有无能的人才只会‘破坏’。”傅潇扯了下唇角,似笑非笑。“强者都是先了解,再行破坏之事。”
“那么圣女阁下,你是哪一种?”
课室的气氛顿时有些剑拔弩张。
弟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气不敢出一个。
都觉得白缃怕是忍不住要抽出鞭子和新来的护法打一架了。
但白缃咬了咬腮帮子,却自觉打不过对方:
旁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吗?
她师父只认兵器不认人。
她亲封的护法,又是专程派来护着白缃的。
不说其他,反正修为绝对是要比白缃高的。
妈的好气。
白缃郁闷地败下阵来,嘀咕道,“不就是没听课吗,你说的那些,大部分我都知道。”
“是吗?”傅潇淡淡道,“那我就来考考你,若你答得上来,就算你厉害。今后我傅潇任你差遣。”
任她差遣?
“说到做到!”白缃来了兴趣,手撑在课桌上半直起身:“若答不上来呢?”
傅潇起身。
“若答不上来。”
他默了默,一步一步在众人的目光下,走到了白缃面前。
他声音很淡,却带着几分调笑般的玩味。
白缃一时竟不知是不是错觉。
“你就要答应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