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染着久久不散的魔气,凡是一身正气者、修习正道者,触之即伤。
所以它也作为天然结界,是天命城抵御外界入侵的最大屏障。
白缃对着路过的俊秀年轻魔修相当随意地抛了个媚眼,随即十分满意地看见对方瞬间愣住,血色从脖子根红到了头顶。
甚至连看都不敢再看她一眼,匆匆离去。
再看一眼身侧面无表情的傅潇,脸上的笑瞬间落下去了三分。
也就这人根本不吃这套,难啃的很。
傅潇余光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颇有些烦闷地低嗤一声,声色冷淡。
“怎么,我影响你看男人了?”
白缃这一路都被他冷眼以待,见他突然开口,却是说的这种话,顿时火气也上来了。
她再次试着忍了忍。
可惜这次没忍住。
于是她选择当场冷笑回去,道:“我看不看男人关你什么事?我就爱看。”
傅潇气压肉眼可见地低了几分。
白缃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觉得他有点大病。
但等路过下一个年轻公子时,眼看着白缃又要抛个笑脸过去,傅潇还是皱了下眉头。
他伸手,从肩后绕过白缃的脖颈,将她的脸生生掰了回来。
白缃见他目视前方,唇瓣轻动。
表情未变,声音低沉:“看路。”
白缃愣了一下,脸上习以为常的笑意也顿了顿。
这个姿势对于刚刚认识不久的人而言,实在是显得有些过于亲密了。
肩颈与臂弯相触,没有什么温度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两侧,凉意从皮肤渗透到骨骼里。
又好像有一瞬间烫得惊人。
一下就让他们从“怨偶天成”变成了“新婚燕尔”。
……白缃甩掉脑袋里这种可怕的想法,有些诧异地将傅潇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一个诡异的猜测涌上心头。
别说,越思索,她越觉得可能性很高。
以至于一路都快要走到炼器铺门口了,她才反应过来刚刚傅潇对她做了什么。
一扭头,却见傅潇一脸淡定,步伐沉稳。
仿佛刚刚那个直接动手把她脸掰回来的,不是他本人一样。
白缃张了张嘴。
傅潇:“在想什么?”
白缃琢磨半天,却蹦出来一句:“在想你多大年纪——不会是个老妖怪吧?”
傅潇莫名其妙:“关你何事?”
白缃摸了摸下巴,用那种神秘莫测的表情看了他两眼,又语出惊人:
“你一直戴着面具,难道说你脸上受了什么伤,才不方便见人?”
傅潇瞥了她一眼,这次表情又差了几分:“……不会说话可以不说,不该管的你也别管。”
白缃被他噎了一下,不仅出奇地没生气,反而觉得更有意思了。
“你修为到了什么境?能透露吗?”
“不能。”
“那你修什么道,可以透露吗?”
“不可以。”
白缃还想再问,傅潇却好像看出她的心思,停下了步子。
“你到底要问什么?”
白缃努力做出无辜的表情来:“我只是想关心关心未来同行的伙伴罢了,我有什么错?”
傅潇太阳穴的位置跳了一下。
他冷声警告白缃:
“该告诉你的时候我自会开口。少主——你别以为你是少主,我就不会对你动手。”
这话说的倒是不假。
比如刚刚他动手的时候,就真是相当不客气。
白缃撇了撇嘴,这才不说话了。
两人说明了来意,跟着守门的侍卫进了铺子的门,炼器师赵师傅便已经听闻消息,笑眯眯迎了出来。
他看了两人一眼,先问了白缃:
“少主怎么有空来了?可是陨星有所损坏?”
白缃瞬间回神,道:“不,是想请您再打造一件武器。”
自己的技术被认可,当然是谁都会感到舒心的事。
一听这话,赵师傅脸上的笑容顿时都真诚了许多。
他摸了摸自己稀疏的胡子:“哦?可有图纸?”
白缃于是扭头,看向傅潇。
傅潇却干脆利落道:“并无。”
赵师傅并不认识他是谁,对他这态度颇有些不满:“没有图纸可做不了,老夫也不做帮人画图纸的活计。少主不如先请你这位朋友画了图纸,再来我这制器吧。”
这就是婉拒的意思了。
傅潇却没回话,看了一眼周围,问:“可有笔墨纸砚?”
赵师傅一脸莫名。
看在这是白缃带来的人的份上,倒也没说什么,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