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自我意识,只有等级划分。
整个修仙界能做出天阶仙器的炼器师屈指可数,个个都叫得上名号,做出来的法器也都有归处。
怎么可能如他所说,就他一个人见过的就不知凡几。
白缃心想,你就吹吧。
“倒是你。”
“我怎么了?”
“如此张扬地在那么多人面前拿出这方舟,就不怕被天命城中的有心人借此发挥吗?”
白缃顿了顿,摸摸鼻子:“习惯了。再说了,我人缘很好的。天命阙以后都是我的,真有什么人看不惯我,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傅潇犀利评价道:“天真。”
白缃懒得跟他掰扯,眼眸一转,想起什么,支起下巴,将手肘放在桌上,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他。
傅潇生生被她盯得头皮发麻,睁开眼漠然道:“看我做什么?”
“刚刚咱们话还没说完呢。”
白缃含情脉脉地朝他抛了个媚眼,“我有时候总在想,你为什么总是一边……贬低我,一边又担心我?”
傅潇皱眉:“谁担心你了?”
“那你为什么管我拿出方舟会不会惹人妒恨。又总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前几天提醒我许阳则有问题,今天还提醒我去跟我师父告别?”
白缃说着,拿桌上的酒壶倒了一杯潺潺的酒水,表情暧昧地拿手指推到了他面前,缓缓道:
“不是喜欢我,还能是因为什么?”
她十指纤纤,指甲盖上还涂了很显白的豆蔻红。
傅潇的眼神有一瞬间控制不住地落在她手指上,又强制自己挪回来。
回神时,被她的语气恶寒得整个人都不对劲了:“就因为这个?”
“还有很多呢。”
白缃看出他不自在来了。
心想好啊,原来你吃这套。
当即戏弄心起,慢吞吞地给他一一细数。
“比如你不让我看其他男人,比如明明和我师父有仇,明明也不像是打不过我师父,还偏偏答应受她所托,来帮忙保护我……”
傅潇周身的气压随着她的话而逐渐低沉起来。
他想,他还是低估了这个“曾经的自己”的敏锐度。
“够了。”
没等她继续说完,傅潇打断她,起身。
白缃的话被迫中断,下意识伸手抓住他的衣摆:“你做什么去?”
傅潇却反应很大地甩开她的手,冷飕飕的眼神跟刀子一样扫过她的脸。
他说话的声音都阴森了不少,一字一句,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在里面:
“去避嫌。”
“免得呆久了,少主您又觉得,是我喜欢上了你,费尽心思在和你相处。”
白缃忍笑:“别啊,我就随口一分析,随口一分析!再说了,心虚的才会避嫌呢,护法既然说对我什么想法都没有,为什么要避嫌?”
这也不是那也不行。
傅潇太阳穴哒哒哒地跳:“那你说怎么办?”
“要证明你对我没想法也很简单。”白缃笑眯眯道,“护法解释解释,为何要跟我一同出行?”
傅潇张口要说,但又迅速恢复冷静。
他理了理袖口,侧脸冷淡:“与你无关。”
“既然是和我同行,怎么就与我无关了?”白缃也起身,负手凑近了些,语气玩味,“护法不想说……莫非是要承认喜欢我了?”
刹那间,傅潇抬手,抓住了她要探过来、似乎要对他脸上面具下手的手。
他用力之大,几乎立刻就让白缃知道,她手腕上绝对留痕了。
这狗东西瞥了她一眼,声色还更沉了几分:“我的目的,我早就说过了。”
白缃愣了下:“何时?哪句?”
傅潇面无表情地甩下她的手:“自己想。”
白缃吃痛地看看手腕上的淤青,心想狗男人。
不说就不说,动什么手。
半日时间很快过去。
白缃有曾经作为飞霜阁弟子的令牌,一路上畅通无阻,但抵达清陆洲时就不便再行方舟了。
两人下了方舟,一前一后来到城门处。
这里站着几个民兵,旁边还有两位白衣飘飘的仙门弟子,身后负剑,领口云纹。
这是飞霜阁门内弟子的标识。
玉华大陆发展至今,人间的皇帝几乎已经不管事了,仙门各家会自发庇佑名下地界。
比如清陆洲,就是飞霜阁的地盘。
天命城内无四季,人间地界却是正处于春分之时。
而此地盛产胭脂水粉,民风开放,来往间人人都面带笑意,一眼望去一派繁华兴盛之向。
方才在方舟上还有心思和他试探来试探去的白缃,落了地却又安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