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重山只纠正了姜眠对他的称呼,却并未向他提出任何意见。然而就算没有这一层,他也不配。
姜眠道:“不会失礼啊,我们都已经是一家人了,我叫你哥哥你还叫我姑娘,那多奇怪。你本来就该叫我阿眠,要不生分。”
“你唤一次,我听听。”
她实在是让人很难抗拒的
姑娘,即便她语气这样软糯,毫无攻击性,却叫人无从抵抗。
宴云笺启唇半晌。
“我……”
姜眠屏住呼吸等着呢,等半天却是这结果:“我什么我,叫我名字啊。”
宴云笺艰难道:“……阿眠。”这两个字被他念的,几乎都听不见了。
姜眠笑眯眯的:“以后就都这样唤我,不许再改回去了。”
“嗯。”他低声。
在这逼仄的空间里,他心神与方寸皆乱,谁能想到,只是一个名字而已,竟能将他心绪撩拨到覆水难收的地步。
宴云笺静静侧过脸,在姜眠看不见的角度,纤长睫羽微垂,薄唇启了又合。
阿眠,阿眠。
他无声念,让这二字偷偷缠绵唇齿,稍缓心中苦苦压抑的隐秘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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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顾府门前,他二人并肩前行,上过台阶后宴云笺先于姜眠半个身位,下意识将她护在身后。
门口有一年轻的管家接待,宴云笺报过家门,将备下的贺礼交到他手上,寒暄两句后正打算拱手告辞,忽然府里急匆匆走出来个人。
“二位贵客稍等,”他挥着手,出门抱拳揖礼,“小人姓聂,是府上的总管。您二位是姜家来的贵客,怎能照顾不周让二位这样走了,快快请进。”
宴云笺面上也挂着丝笑,得体且从容:“感念盛情,但府中事物繁重,还望体谅。”
姜眠看着他,心中有点欣慰,她早就发现一件事,宴云笺似乎只有面对她,或者他们家时,才会将姿态放的很低,只剩一腔坦率的拙诚。
但除他们之外,无论他面对谁,即便做出谦逊恭谨的姿态,骨子中矜贵气度是天生的。
聂管家为难道:“只是留下来用膳,绝不耽误公子太多时间。更何姜小姑娘也到了,是贵客,怎能连大门都未进。”
姜眠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轻轻扯了下宴云笺衣袖。
她真怕他答应。
什么都好,但就是今天顾夫人的寿宴,不行。
这个地方,今晚宴云笺绝不能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