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在她的手腕处散开,她条件反射地转头看去,一张清风霁月的脸刻进她的眼睛里,连带着他背后炸开的烟花。
“小心。”
又是淡淡几个字,让她有些慌乱,她皱了皱眉头,低声说:“南彻班子的小也....”
“我知道,我都知道了。”
“嗯。”她轻轻应了声,鼻子却有些发涩,她咬紧牙关,眨眨眼,道明了先前发生的一切。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官府那边我已交涉过,只是小也的死有些突然,想来那边也是收了好处,没什么有用的信息,要扳倒一棵大树,不易。”
覃渊派了人同官府的一起查探情况,仵作验尸,有消息即可传到客栈。
第二日一大早,鸣蝉早早起了,但显然是没睡好,眼下乌黑一团,正坐在桌边又打起了瞌睡,直至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她才清醒过来。
是覃渊,看着她的样子,“没睡好吧。”
鸣蝉低头重重打了个哈欠,眼前都模糊了一片,定住才道:“可能是,头还有些发昏。”
他今日换了身藏蓝衣衫,与发冠的蓝玉匹配,倒添了丝书生气,腰间也挂了块木牌,看不清上面写了什么字。
四人在客栈不远处一个馄饨铺子坐了下来,今日多了一个人,唤玉遮,是覃渊的贴身侍从。
鸣蝉哈欠连天,脑子也昏昏沉沉的,听雨眼疾手快地倒了杯茶水,“喝杯茶暖暖。”
“好,欸听雨,前两日绿盈的事,你知会了吗?”
听雨点头:“放心小姐,那边有嬷嬷,自己人,办好了一切。”
鸣蝉放心下来,一只手支撑着脑袋,打起瞌睡来,这两日一刻未停,她是真的困得定住就能睡起来,脑袋还一点一点地。
馄饨铺子的大娘见状笑笑,盛上馄饨,压低声音:“公子姑娘们,小心些,刚出锅的,烫。”
她一下子被惊醒了,不由得咦了一声,刚睁开就看见四双眼睛齐刷刷盯着她,疑惑的,冷淡的,无奈的,还有大娘笑嘻嘻地望着她。
“哟,姑娘醒了呀,我看这馄饨好了,还想着让你一旁的公子叫叫你,是夫妇?”
鸣蝉尴尬一笑,倒是没有否认,“谢谢大娘,这馄饨真香,都别愣着了,快吃呀!”
那大娘歪头一笑,打趣起来:“我就说嘛,这么好看的姑娘,跟那位公子还真是相配,郎才女貌。”说完后边便有人叫她,她急匆匆叫道。
“哎马上来!”
安静吃完了这顿,算算时辰,也该去素梢医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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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此时人寥寥无几,许是昨日的灯会太好看,都玩得晚了些,铺子倒都照常开着,一街热气腾腾的,什么包子铺啊,茶水铺子,香飘满街。
这医馆开在后街一处僻静之地,较为偏远,但还未走到便听见了人说话的声音,放眼望去已排起了队伍,鸣蝉看看身后的覃渊,还正不紧不慢地走着,不由得着急了些。
“不是说一天直接待十位吗?快些,我看排队的人不少。”
覃渊开口:“说不定就破例了呢。”
鸣蝉撇撇嘴,小跑过去排在了后面,有些焦急地望着前面的队伍,数着人头,一个两个,十个。
她正好排在了十一位上,她心里暗暗叹气,但看着身后气定神闲的覃渊,心里又安静下来。
前面的学徒高声喊着,“下一位!”
“少安毋躁大家,今日破例,会多看五位!”
听雨惊叹:“家主....覃公子,还真是料事如神呐。”
鸣蝉也跟着小声嘀咕,“怪不得不着急,看来早有准备。”
好容易到了他们,不偏不倚,刚好是第十五位,在他们身后的人怨声载道。
“这大冷天的,就差一位,真是倒霉。”
“走走走,明日再来吧。”
只有在灯会三日,开诊问医,不需要木牌,只是每日只招待十位,今个也算是破了先例,多了五位。
屋内药味弥漫,等到了他们时,也只剩下了他们四人和店里的学徒,再就是门帘下的医官,阮老爷。
花甲之年,满头白发,看着倒像是古稀之年,行事缓慢,脸上皱纹四起,慢吞吞请几位坐下。
“是哪位公子还是姑娘要问诊呢?”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