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杜沧澜坐在长椅上摆弄手机一直到祭出那白玉雷符,整个过程都是在吴垢的注视下发生的,包括杜岭让大家观看的那一幕幕人生回放。
此时的吴垢,像一个旁观者,透明的屏障对面,演绎着一个和吴垢毫无关系的故事,扪心自问,如果和杜岭角色互换,自己会怎么做?也不见得比杜岭理智多少。
杜岭错了吗?错了,但都是杜岭一个人的错吗?吴垢想说,错的不是单单是杜岭,错的是这个世界,错的是这个时代。少数有钱人的为富不仁,少数官员的贪污腐败,少数老师为人师却不为人师表,少数医生,空有医术却无医德,少数人,活在阳间却做着阴间的肮脏勾当。
吴垢泛起一丝苦笑,虽在梦中,但吴垢还是觉得发闷。虽仅仅是少数人,但却将这个社会、这个时代引进了深渊。
也许有的人会说,遇到困难找警察,找政府,找法律,要用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没错,华夏如今的盛世,正是因为普通老百姓受到了法律的保护,但是有黑就有白,并且界限从来都被混淆成了灰色。这可能就是只有成年人才懂得的无奈。
随着杜岭的倒下,吴垢知道,属于杜岭的故事已经接近了尾声,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到杜沧澜、梦到杜岭,吴垢都不奇怪,吴垢现在只是期望现实中不要有类似杜岭这样的悲剧发生,虽然知道不可能,但依旧抱有一丝期望。
忽然,以为所有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的吴垢,发现一缕黑气蓦然出现在杜沧澜的身后方,并开始蠕动,似乎其中有什么东西要孕育而出。
这玩意用膝盖想都知道不是好东西,偏偏包括杜沧澜在内的所有人,仿佛都没注意到这团漆黑的气团。
吴垢用力的撞击自己前方那道看不见却碰得到的屏障,然而无果,无论吴垢感觉怎么用力,前面那道屏障依旧死死的挡住吴垢。
眼看那团黑气蠕动的几率越来越快,并开始收缩,杜沧澜终于感觉到了身后有东西锁定了他的气机。杜沧澜迅速转身,可为时已晚,随着杜沧澜回身,一条形似蜈蚣、长约20厘米的黑色虫子将周身黑气全部吸入体内,最后一丝黑气入体,黑色蜈蚣如同一道黑色闪电般带着凌冽杀机冲向杜沧澜。
“妈的,虽然是做梦,但毕竟也是在老子梦中,你个小瘪三还牛逼了?现实中哥们不好使,梦里,老子就是老大,给我滚……”看着蜈蚣急速接近杜沧澜,吴垢心里泛起一阵狠劲。
咔嚓,吴垢耳边仿佛传来了玻璃破碎的声音,吴垢直接从五彩世界冲进了杜沧澜所在的空间,并且以闪现的方式出现在杜沧澜身侧,看着汹涌袭来的黑色蜈蚣,重新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吴垢,不管三七二十一,大骂一声:“去你妈的!”
狠狠地一拳砸去,黑色蜈蚣瞬间被砸成黑烟飘散无踪,随着这一拳,吴垢仿佛卸去了一身气力,一股莫名的吸力传来,吴垢直接失去了意识。
“嗯……”
昨天晚上这一觉吴垢睡的特别舒服,以往可能是工作性质的关系,IT工作者,多少都因为作息不规范有些神经衰弱,导致每天早晨起来的时候,特别难受。可今天是个例外,早上醒来,神高气爽,感觉一身的疲惫都随着一觉而去。
简单的洗漱过后,吴垢忍住喝上一杯萃脉灵茶的冲动,决定先给杜沧澜打个电话,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答应了杜老照顾一下作为病人的杜沧澜,吴垢怎么也不能不闻不问。
岂知刚拿起来电话,杜沧澜的电话先拨了进来。
“前辈起床了吗?”
一天的时间,称呼又变回了前辈,吴垢也懒得更正了,在你想和一个精神病人讲道理的时候,你就已经输了。
“起来了,正想给你打电话呢,不知今天沧澜准备如何安排?要不要我陪同?”
“前辈,还真有个事想请您过来一趟,帮我们分析分析。”
电话对面的杜沧澜有些犹豫,不知贸然请求群内前辈出山,是否会引起前辈的不满。
昨天晚上,杜沧澜在现场驻足良久,最后终于想起来那道怒喝声和留在场上似曾相识的气息来自何处,分明是吴垢的,这下更加加深了对吴垢是大前辈的认知。
出门的时候,师傅杜清峰就告诫他,吴垢与群内其他长辈不同,吴垢喜欢装成普通人混迹于红尘之中,一边练功一边炼心,看道号,一生无垢吴老苟,不难看出吴垢为人正派,一生无瑕疵,而吴老苟的苟子又能体现出吴垢不愿显摆,擅长隐匿,这种大前辈,竟然得知他出任务的时候,守护在他身边,让他既感动,又暖心。
“好嘛,今天自己看来也得当一天精神病了,就是不知道自己的笨脑袋,能否跟上这精神妄想症患者的精奇思路了。”
吴垢听到杜沧澜的话,暗自嘀咕,不过并未推诿,直接问了一下地点。
得到吴垢肯定答复的杜沧澜立马告知吴垢在家等着就行,稍后就派车来接吴垢。有车接送太完美了,出门有车,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可是吴垢梦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