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只是沉默地快步走着。
行至一片森林,红衣人转过脸,此人正是殷天无。
“他喝药了?”
孙莲苒低头汇报道:“喝了。只不过今天的药被打翻了,我让他把地上的都吃掉了。”
“废物!真不知道你能做成什么事。十年前就布局等着一举成功,现在最后关头,居然险些出了岔子!
我自从跟了帝渊,没有一件事办砸过,真不知道要你有什么用。偏偏帝渊还这么重视你,你到底用什么蛊惑了帝渊?让我也学学?”
孙莲苒依旧低头一言不发,她咬紧牙关,看着殷天无的眼神已带杀意。
殷天无似有若无地讥笑一声:“明日我与你一起去张府,不成事的玩意儿。”
孙莲苒恭敬做礼:“是,属下遵命。”
殷天无转过身,扇着扇子微笑着走了。
黑布之下,孙莲苒的手又一次攥紧:“小人,我最不想别人欺负,我不愿再被人欺负!”
话音刚落,她一掌打在身边的树上,高耸的大树轰然倒塌,惊起一群鸟儿。
至此残镜又恢复成了黑色旋涡模样,没多久便成了一面普通铜镜。
“不知是不是受浊气影响,‘鉴心’维持不了太久。”灵华轻叹一口气,抚摸上残镜的表面。
“原来他是因为此种缘由找上道长,可是出现了陈惜这个变数,把他与我们串联起来。我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牵扯进去,大概他们也没有想到。不过,殷天无的目的没那么简单,他看起来是故意激孙莲苒的。”灵华回头看向恒古,见他面色不虞就悄悄碰了下他的手。
恒古抓住灵华的指头:“殷天无一贯诡计多端,擅长蛊惑人心、投机取巧。他是想通过激怒孙莲苒,让她有变强的欲望,从而吸食更多怨气。”
“所以他们看上了张开源。”灵华抽回手思索片刻,“只是没想到他们从十年前便盯上了他。”
杨锡迟道:“孙莲苒一直欲取观世镜,而镜子一直在张府之中,想必他们对张开源通过宝镜灵性吸食怨气之事乐享其成。”
“那张开源又是怎么找上他们的?”恒古好奇道,“他说是法师帮他做了法事,可孙莲苒十年前还是人类,怎么会帮他呢?”
“那便看看十年前之事。”灵华再次使用“鉴心”,额上已经起了一层薄汗,喘息声变得粗重起来。
恒古给她擦擦汗,跑到屋中拿了人参糕来,小心翼翼地喂给她。
灵华张嘴吃了一口,向残镜中注入灵力,鉴心镜启动,镜子中若隐若现出现一个人影,她又加了把力,人影逐渐清晰起来,却一动不动。
这般消耗使她口干舌燥:“水。”
恒古听了急忙放下人参糕,给她递了杯茶在嘴边。灵华就着恒古的手喝了口茶,将最后的灵力注入镜中,镜中人动了起来。
杨锡迟默默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镜中的人就是张开源,他此刻脸颊上有道疤,穿得金装玉裹,身后跟着两个仆从,一人手里抱着一个大红木盒子,看起来极有分量,不用想也知道里面必是金银财宝。
他们站在张府门口迎接。彼时张府并没有此刻的气派,只是普通一座宅邸罢了,就连门口的石狮都没大腿高。
他东张西望,终于看到来人,急忙迎接上去:“哎呀!法师好,有失远迎,鄙人羞愧啊!来,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法师笑纳。”
“礼物就先不收了,不知要封印的鬼魂在何处?”法师一看便是名男子,他身材高挑,手拿转经轮,蒙着口鼻,眉头紧皱,一副高深的模样。
张开源很容易就被唬住,客气道:“鬼魂在春暖阁,望法师不要嫌弃。鄙人可以安排车马,不累着法师。”
他说完,对身后的仆从使眼色,仆从将马车牵来,将两个木盒都放到马车上。
“法师,您办好了之后,张某还有礼物相赠。”他又把手上的扳指给法师,“这是香火钱,法师笑纳。”
法师婉拒了所有东西:“此乃身外物,我并不需要。只是事成之后,张施主给我些利息便可。”
张开源自问并不缺钱,他大方答应了:“可以!法师想要多少,鄙人都会一次给你!”
法师转动转经轮,口中低声念着张开源听不懂的咒语,与此同时,一个印记刻在他的脖子上,一闪而逝。
春暖阁,法师将陈宛的鬼魂封印起来,随后与张开源走出大门。张开源问道:“多谢法师!只是法师需要多少利息?”
法师摇摇头:“该要的时候我会回来找你的。”随后站在原地目送张开源坐着马车扬长而去。
他慢慢摘下面上的遮罩,桃花狐眼、瓜子脸,此人正是殷天无。
镜中图像突然消失,灵华收回手大口呼吸,恒古急忙渡了些灵力给她,她的面色稍缓,闭眼调息起来。
“原来他逃离百野林是去给人当走狗了!孙莲苒帮他做事,他们又给背后之人做事,看来最终目的是想祸害人间?”恒古冷哼一声,“他们想得美!”
杨锡迟深沉道:“我清游门与此妖交战多次,十年来他在多地残害百姓,甚至虐杀同类。手段行径,皆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