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这会子矮丑男人和一些事精儿都在忙碌自己的事情,没人发现两小只的踪迹. 我和小芹安然无恙回到屋内,快速扒光自己身上的男士衣袍换上自己的女儿装. 把衣服裹了起来塞进床底下,小芹也麻利的给我梳上发髻,眼看快要完成一切.
门被推开了
心下一怔. 是柳香迎身边的女婢,她一进来就看见. 小芹散乱着头发趴在地上捂着脸,而我正指着她没好气的道:“和你说过多少回,做事仔细些,你看你 看我头发弄成什么样!”说罢我抬头看向来人
“有什么事吗。”
“ 哦,迎姐儿说这会正忙,请姑娘帮忙把她这衣物拿去后院,省得您太清闲会到处乱跑。”她瘪瘪嘴,低眉顺眼的说着嚣张的话语
我心一咧叉开话没好气的说道:“这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仆.推门就进,懂不懂规矩。没看见我正教训人嘛,何况这也不是我分内之事。”
“那迎姐儿.. 只能找甄妈妈帮忙了.”说罢她便要退了出去
“慢着.放下吧。” 现在还不是和她对着干的时候
“是,” 她巧笑着放下了衣物 离开了
小芹正准备上前去抱她衣服,被我制止住了,我拿绳索套住她的衣物. 和小芹拖着她的衣服便出了门.
路过高雅房时,里屋传来剧烈的咳嗽声.我顿下脚步看向小芹询问:“这里面就是下午姨娘提起的大病不起的女子啊。”
小芹脚步走了两步,将我拉远离了一些:“是啊,雅姐儿,一手书画写得行云流水,许多名伶大家都慕名而来. 曾也是门面担当.. 去年不知怎么的,便一病不起了,为此甄妈妈还特地找了名医诊治,要不是她名声在外,还常有大儒探望,怕不是就…”
我心已明了,一个过气的网红都会被淘汰,何况一个红牌失去价值成为负支出..
“她叫什么.”
“孔稚雅,她可温柔了~ 我们都可喜欢她了.. 可惜.”说罢她惋惜的望向房内
孔稚雅.,我心里默念道, 容则秀雅,稚朱颜只,听名字就是一个饱腹诗书,高雅青稚之女
我们向前走着,小芹这个小嘴叭叭的讲着,像水龙似的。
听她说,这孔稚雅啊,是高门大户之女,父亲曾在当朝吏部尚书下面做事,因涉及一场贪赃枉法被炒家流配,男丁都发往边关,女眷则充妓,孔稚雅凭借自幼习得一手好字并这些年越发刻苦,而被广而流传. 她生性淡雅却对父亲之事耿耿于怀,一直写信上书上报,为父申冤,也不知是体弱还是心结郁于心. 这一病便绵绵无期…
来到后院浣衣处,我们丢下柳香迎的衣服,拍了拍手便离去,本来没多脏的衣物 被我们拖了这一路已经面目斑驳
小芹笑到:“嘻嘻. 姑娘.这柳香迎的衣服把楼里的地板都快拖干净了。”
我抬眼看向柳香迎住的屋处,弯了弯一侧的嘴角。
是夜,今晚开牌那女子被吹吹打打送进了屋内. 说来也讽刺,未有夫妻之名却行夫妻之事. 连仪式感都整这么满,倒是让这音乐显得有几分刺耳
而女子被放进屋内后,并不像今日在楼里那般寻死觅活,罩着红色纱巾的她掐着手臂显得几分窘迫焦灼和期待.
甄芳艳谄媚讨好的声音传来:“公子,这边请. 还不知公子名讳.”
“萧.”温和的声线说着冰冷冷的语句
“萧公子啊~ 您是头次来我们怡红楼,我就喜欢和您这种爽快大方人交朋友. 屋里好酒好菜已经给您备好了,您玩的愉快啊~” 甄芳艳暖场咯咯笑着说
“…”
门被推开,屋内的女子蓄满泪珠的眼追着门外而去,望眼欲穿。
一袭翩翩白衣出现在房门口,当看到男子容颜,女子掐自己的手臂力道更深了.极力的克制住自己澎湃的内心、汹涌的泪水,以及日思夜想的怀抱。
是他,是他, 真的是他…
女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瓦解的情绪,全身颤抖起来,所幸红色的盖头薄纱遮挡住了她此时崩腾而出的泪水。
“你们下去吧,没什么事别来打扰我们。” 这是他目前为止说过最长的一句话,说罢便关上了门
门外的甄芳艳,只是稍一愣 便点头称是道. 见门关上,她转头哼着小曲 甩着手帕 扭着腰肢,心情盛好的离去了。
是了,对于她来说 客人是什么脸色又有何妨,女子是何心情又有何关. 只要真金白银到手,都是爷。
关上门的男子一个箭步来到女子身前,将她拥在怀里,温柔的掀去红纱心疼的说 “紫笙,我来了,紫笙。” 男子清晰温润的气息柔柔的将她裹满
此时的紫笙,全身发抖,瑟瑟的揉进男子怀里,泪止不住地流.. 如果这是梦,那拜托老天爷不要让她醒来..
“亭哥哥.. 我等的你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