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事不力,可不能赖到自己头上,这一点必须说清楚!
许绍庭目光稍稍一黯,这也是人之常情,但凡还有一点理智的人,谁都不会把自家姑娘许配给一个前科累累不名一文的败家子。
江家人要是轻易答应了,那才是有问题。
许母听得心里一个忽悠:“青河村的江家?哪个江家?不会是前阵子才被养猪的赵家退婚的那个吧?”
杨媒婆一脸愤愤:“就是他们家,还能有谁。你也听说过吧,赵家退婚是有道理的,江家那光景比你们许家还不如,欠了赵家一屁股债,房子还破破烂烂的,要多寒碜有多寒碜。关键是他家那姑娘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你们也别惦记了,我看根本没人能降得住!”
“一个小丫头片子嘴巴比我这个老婆子还厉害,说出来的话像刀一样。我说了半天撮合的话,她爹妈还没表示呢,她居然直接从里屋出来,说什么‘我对虚有其表,除了一张脸外一无是处的男人不感兴趣’,你们听听,这是一个不到二十的大姑娘家能说出口的吗?真是太没家教了!”
杨媒婆掐着腰,学着江舒云冷淡的口吻把那句话一字不差地复述了一遍,惟妙惟肖的。
许母顿时也跟着恼了:“这说的什么话,这种丫头她不想嫁,我们许家也娶不起!”
许绍庭先是一怔,继而抚掌大笑:“好好好,说得好,妙哉之极!”
不愧是大熙朝的公主殿下,有见识,有魄力,敢说敢为,叫一般男人望而却步。
他是一般男人?那必须不是!
杨媒婆:“……”
许母都觉得儿子是不是受的刺激太大,精神出问题了。
许绍庭笑了半天才道:“杨大婶,辛苦你了,这回没白跑一趟,坐下喝杯茶歇歇吧?”
杨媒婆莫明其妙,不过这小子没恼羞成怒地怪罪自己就行,于是摆摆手道:“不了,回家做饭去。”
“行,那你慢走,以后恐怕还有麻烦你的地方。”
这门亲事都没戏了,还有什么要麻烦的?杨媒婆心里嘀咕,但懒得再说什么,扭头走人了。
等杨媒婆走了以后,许绍庭说:“妈,你回头帮我把柜子里的那套白衬衣和黑裤子熨一熨吧。”
许母疑惑:“你要干嘛?”
许绍庭跃跃欲试地握拳道:“我要自己去江家登门提亲!”
许母:“………………”
疯了疯了,这是真疯了。
许母终于忍不住劝道:“儿啊,你这是中了什么邪吗,为什么非得娶江家二姑娘?刚才杨媒婆说了半天你都没听进去吗?江家境况比我们还不如,至少咱家还有一栋房子。那丫头又没有一点姑娘家的规矩,搞不好比你嫂子还难伺候,你这是图的什么啊?”
“我没中邪,再清醒也没有了。而且凡事不能只看表面,我图的可多了,反正这辈子我是非她不娶的。”
许绍庭一脸老神在在,“妈,我就两个选择,一是打一辈子光棍,二是娶江家二姑娘,你愿意我选哪一个?”
许母那叫一个纠结,如果非得二选一,那自然还是第二个强一点。
“可江家不是没答应说亲吗?”
许绍庭笃定道:“杨媒婆不知就里,所以没成功,这事只能我自己亲自去一趟。”
“行吧行吧,那你去吧。”
许母见拦不住也就不再拦了,要是还是不成,二小子也能彻底死了这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