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家子涵啊……”
周梓涵一眼不可置信地转过头盯着安一多,不是,师姐,这个梗有必要玩吗?有必要在这种庄重肃穆的场合玩吗?
“啊对,忘记了,来来来,周梓涵你说说,现在大家热衷于玩‘子涵’的热梗反映出什么社会性现象,可以从什么角度切入,方法怎么选择,还有学术价值在哪里?”
被钦点的周梓涵感觉马上就要去世了。
咬着笔头的赵冬冬怜悯地看着周梓涵,又怕祸水东引,连忙低下头在笔记本上乱写写画画。
群里,范贝贝拍了拍周梓涵,幸灾乐祸地回复了一句,“幸好你来了,这是我们组传项目,习惯就好了。”
温葭阮沉默又直接的回复了一个熊猫头上香的表情包,下面有四个大字:一路走好。
被点到的周梓涵脑子里只有满满的“老师,我家子涵啊”“老师为什么没看到我家子涵……”的相关鬼畜语音。
“那个,老师,我觉得,就是,怎么说呢,这个问题,提的那叫一个巧妙……”
周梓涵脑子里疯狂搜刮着答案,可惜自己的大脑皮层看样子是十分的光滑,没有皱褶能够容纳下一丝的答案。
“巧妙在哪里?”
杨老板一击命中。
“巧妙在,这个梗可能暴露了一些社会问题……”周梓涵心惊胆战地打量着杨老板的脸色说话,“比如,反映出家校之间的沟通问题……”
“我们又不是教育专业的,我不操心这个家校问题……”
杨老板直接给周梓涵一票否决,“你往我们专业靠靠啊……”
周梓涵此刻还在跟自己要出逃的魂魄做抗争,几个师兄师姐此时也觉得心里有些过不去,都是同门嘛,何必搞成这样相杀相杀的,偶尔也要展现一点的关爱。
“你们谁上?”
汪祈愿在群里勇敢开麦,希望能唤起良心未泯的几人。
赵冬冬跟安一多对视一眼,没有跟票。
“我前几天才表现了一下,我把机会让给你们。”安一多现在显得十分大方。
“既然师姐你都表现了一下,不如多多表现一下。”范贝贝给安一多投出一票,“毕竟你除了迟到早退、上班睡觉、在办公室吃螺蛳粉、养死了杨老板的含羞草……”
安一多:“?”
“是她玩死的。”赵冬冬临阵倒戈,朝安一多谄媚地笑了笑,跟她比划着。
姐妹,今天中午请你喝奶茶。
“你不是说这个事情不说吗?”安一多气急败坏,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着。
汪祈愿:?
范贝贝:!
温葭阮:。
“要不我们丢骰子吧?”
安一多垂死挣扎。
“达咩。”赵冬冬率先反对,紧接着汪祈愿也犹犹豫豫地达咩了一下。
“安一多……”杨老板看过来,“手机好玩吗?”
“你怎么知道我在……”安一多懵懵懂懂,话说到一半,看到汪祈愿一脸“可怜的蠢孩子”就知道自己被杨老板敲诈了。
“玩什么呢?”杨老板脸色跟锅底一样黑,感觉马上就要爆炸了。
这边周梓涵一看有人接班了,连忙缩回自己的座位上,点开99+的群消息,往上翻动着,然后很欺师灭祖地回复了一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并亲切地艾特了安一多。
“我在看文献……”安一多硬着头皮回答。
“哟!看来我们安教授对这个问题已经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了?请讲。”
杨老板向安一多,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
“老板……哦不,老师你知道之前很热门的‘鼠鼠文学’吗?”
安一多清了清嗓子,开始准备自己的发言,“就是这个‘鼠鼠文学’啊,跟现在的‘子涵’其实都是网民广泛使用的热梗,例如,鼠鼠我啊,真的是想死呢……”
安一多看着在座的各位缩头硕博,咬牙切齿地笑了笑,然后接着说道,“而实际上呢,‘鼠鼠文学’其实是在数字重构时代反映了文化实践方式的变迁,简单来说呢,就是‘鼠鼠’这一具有群体性呼召的热梗,汇集了一种具有反讽意味的文化群体,而这个文化群体下具有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涵,比如以自嘲的方式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被边缘化的焦虑。”
“所以跟‘子涵’有什么关联?”杨老板一针见血。
“其实从网络模因的角度来看,‘子涵’跟‘鼠鼠文学’在造梗的生产和加工上有异曲同工之妙处,比如,‘子涵’跟‘鼠鼠文学’一样,首先是具有持续的创造性,网民可以根据自己的想法来增加‘鼠鼠文学’的内容,发展出新的‘鼠鼠文学’,同时‘鼠鼠文学’的适用场域也很广泛,而‘子涵’梗也是同样的道理,便于让网民模仿,同时又在传播中便捷且好懂 ,能够在较短的时间内进行推广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