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几天受到的那些来自华琰的蹉跎,莫凡差点儿没忍住留下一把辛酸泪。
“很好吃。”人啊一饿起来就很想吃肉,在平常就很喜欢的红烧肉此时更是成了天上的佳肴。
肥瘦相间,泛着诱人的暗红的光泽,黏稠的汁水覆在红烧肉上,看起来更加的饱满。再虔诚地放入嘴里,软糯的肉在舌尖上化开,留下满嘴的肉香。
这样的滋味岂止能用好吃来形容!简直太好吃了!
在众人紧张又期待的目光下,言澜吃上了两天来的第一口肉。
当口中浓郁的肉香渐渐散去的时候,她才发现不对劲。
面积不可小觑的圆桌上摆满了食物,但是坐在椅子上吃的却只有她一个人,陆景枭在身边深情的注视,眼神露骨得她都不敢去看。
饭厅里还是好的,说来说去也只有三个人,加上她也就五个:她、陆景枭、华琰、莫凡。
可是,谁能告诉她外面那一群黑压压的人该怎么处理!
言澜压力山大,被这么多人看着她根本就吃不下去饭啊!总觉得是背着人悄悄地吃独食......好像并不是悄悄地吃独食,而是正大光明地吃......
“那个......”言澜弱弱地放下了筷子,看着陆景枭欲言又止。
舌尖一转,又安安分分地缩了回去。
人总是要有点骨气的!士可杀不可辱,就算她想要结束冷战,她的腮帮子都不同意!
视死如归一般重新拿起了筷子,言澜打起精神投入到了战场里,顶着众多的目光不顾形象地吃起来。
全场鸦雀无声。
其实一个在餐桌上由举止得体的淑女变成狼吞虎咽狂塞饭的女汉子的女人还是有点可怕的。
但是总有一个人例外,眼里只看得到言澜的好,就连不顾形象在他的眼里都变成了不拘小节。
陆景枭:看我的澜澜是多么的真性情,不像京城里的那些个贵女们,一个个惺惺作态,表里不一的很。
众人:......你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吧。
从头到尾,吃上饭的只有言澜,陆景枭就那样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吃完。再看着她擦擦有些油腻的嘴唇,到了最后言澜瘫坐在椅子上十分不雅地打了一个饱嗝儿的时候,陆景枭面色未变,甚至笑意更甚更加温柔地注视她。
华琰人是老了没错,但是眼睛可没瞎。这一幕落在了他的眼里真真是自豪极了:看吧,看吧,让你平时对我这个老人家甩脸子顺带吓唬,这下报应来了吧!
小徒弟真是体贴,无形中为为师找到了场子。
一双饱经风霜的手抚上了下巴上几缕花白而稀疏的胡子,华琰的脸上满是得意,小孩子心性地瞪了一眼莫凡。
言澜并未察觉身边无形又无声的战争。
她只觉得这顿饭吃得很不爽,明明吃饱了但是火气却比先前更加旺盛了。享受美食只有唯一一个缺点,那就是需要咀嚼。大量的咀嚼对于今天的言澜来说简直就是一桩年度惨案。
她!的!腮!帮!子!更!疼!了!
要是再不采取治疗,那是真的不能见人了。
“吾吃饱了,腻萌水意......”偌大的客厅里她奇怪的声音很是突兀的响起,这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言澜双手懊恼地捂住了两边的腮帮子,欲哭无泪。
这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啊!不应该是高冷不带感情的语气的么?!怎么一说出口就变成了这样萌萌哒的画风?!
言澜的手脚因为这意想不到的滑稽效果无处安放了一瞬。
她抬眼,想要悄悄地看一眼陆景枭,熟料却撞进了一片浩瀚的星海,铺着闪闪发光的银河,全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深沉的爱意。
她差点儿在这样瑰丽的景色中迷了路,好在男人低沉的笑意让她回归了现实。刚刚看到的那会让人感叹一生的景象消失不见,就像是一场美丽的梦,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看来,我的长相很对澜澜的口味啊......”陆景枭凑近了言澜眯着眼睛道,天生的压迫感袭来。
言澜的一张小脸儿损失涨得通红,她往后退了些,尽量不去看那双似乎是带着乱人心智的魔力的眼睛。
“我可没有这么说!”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不要脸啊!
她刻意加重了语气,变得凶巴巴的,也好不容易念清楚了一句话,但看起来还是明显的外强中干。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言澜眼神的躲闪,就像老鼠见着了正饿得发慌的猫,恨不得立马钻到角落里藏着。
言澜躲,陆景枭就靠近,仿佛根本就没有把她的瞪眼竖眉放在眼里。直到一直在虚张声势的女人被逼到了墙角,陆景枭才暂时停下来,给她一个喘口气休息的机会。
“腻让开,吾要回去了!”言澜恼,气急败坏地用手推着陆景枭的胸膛。可是手下的肌肤就和地上的石头一样,不但没有血肉之躯该有的柔软,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