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都说了这么多了,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江老爹的语气有三分无奈,四分急躁还有三分的委屈。
“你别跟我东拉西扯,老娘我活了几十年,这点小把戏还看不懂?”
江母把江老爹的东西一件件全扔了出去,“你们这些臭男人惯会打着办差事的由头,去喝花酒找女人,我呸!”
江老爹急得没办法,他想说他是听了江蓠的心声,这才装扮成一般百姓去了怡香阁打探,可他说不出,而且只要一提到能听到江蓠心声的话,就像是被人扣住了嗓子眼,根本发不出声。
他再次尝试,“夫人,真的,是——”
得,还是说不出,他只能拿笔写,可那手就跟得了帕金森似的,写出来的字跟狗爬似的,根本认不出写得是什么。
江老爹忽然意识到,这事说不得,也写不得。
麻了,江老爹有种浑身都是嘴就是说不清的委屈。
该如何做才能证明他的清白。
这时,躲在门外偷听的江蓠,半天没再听到自家老爹的解释,连忙闯了进去。
这一进去,傻眼了。
她甚至有些怀疑刚刚那河东狮吼是不是自家老娘发出来的。
只见老娘坐在椅子上,红了眼眶,抹着泪,哭得那叫一个惨。
而口口声声说自己清白的爹,正在伏案写···和离书?
【莫不是小传也出故障了,老爹真的只是去喝花酒的?】
江母一听,哭得更惨了,“好你个江成祥,真面目终于露出来了是吧!”
“蓠蓠,你看,我只是说说,他倒好,休书都写上了。”
江蓠,“娘亲,你别哭,我们先听听爹怎么狡辩···不,是‘说’。”
“还听什么?他做都做了。”江母哀伤只有短短片刻,立刻又振作起来,拉着江蓠的手问,“蓠蓠,我和江成祥和离了,你愿意跟谁过?”
江蓠傻眼,这个世界难题,就算是到了古代也一样的无解。
关键是,她只是个统子,为何还要面对这样的难题?
此时此刻,她又想吟诗一首。
【小白菜啊,地里黄,江蓠没了爹和娘;大兄弟啊,仍不知,幸福家庭今日丧;欢声笑语犹在耳,日后兄妹只能遥相望。】
发愣的江老爹终于回过了神,发现了房中气氛不对。
“蓠蓠,你终于来了。”江老爹就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把拽住江蓠的另一只胳膊,焦急道,“你帮我和你娘亲说清楚,我究竟是去喝花酒还是去暗访办差事的。”
江蓠懵,【这我哪知道?小传上只说你去了怡香阁,我以为你是发现了怡香阁乃逆王一党的据点,才去探查的,可你也确实是进了地下赌场,还输了五两银子呢。】
【这铁铮铮的事实,你要我怎么骗亲娘?】
江老爹傻眼,不是,我让你帮我解释,不是让你送我一程的啊!这坑爹的娃···
他急了,开口忙解释,“蓠蓠,昨晚,我是不是跟你说了刘四元的事?”
江蓠点头。
江老爹又道,“我是不是还说了韩玉婷和刘四元暗中有来往?”
江蓠又点头。
江老爹继续道,“然后呢,然后你就——”
江蓠不解,道,“然后我说韩玉婷她爹是她爹,她是她,然后你就扭头走了,我还以为你想到死去的兄弟,又感伤起来了···”
江老爹气急,“你是江蓠,还是江志远啊?我感伤什么?我那是去暗访了,办差事,你——”
江母听到这里,大致也相信了江成祥前面的话了。
从江蓠的心声中得知,江成祥虽去了怡香阁,但没做什么出格的事,莫不真是为了查逆王据点才去的?
可还是输了五两银子!
江母气,拉着江蓠往外走,将人送到门外,而后笑着道,“蓠蓠,别怕,爹娘就是开玩笑的,不会分开的,你别多想。”
然后便关上了房门。
江蓠有些懵,又怕老娘只是为了支走她,才故意说的,便贴着耳朵偷听了一会。
什么声响也没有,她也不好偷看爹娘现在做什么,万一看到什么少儿不宜的···
走走走,俗话说得好,床头吵架床尾和,说不定两夫妻已经和好如初了。
好了就好,江蓠赶紧开溜。
房内,被江母按住了嘴巴的江老爹,眼看着外面的人影消失,终于开始‘呜呜’叫。
“夫人,你···”
‘啪’的一声,江老爹被揍了一拳。
“你从哪来的私房钱?”
江老爹刚窜起来的一点点小火苗立刻又灭了,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跟手下人借的。”
江母怒目,“以前最多就借一两,这次都敢借五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