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寅时三刻。
万顺帝醒来，习惯性抹了把身侧的位置。
空的。
眉眼间有丝烦躁，他五指弯曲，收回，搭在高挺的鼻梁间。
捏了捏。
似乎，一夜的睡眠并未给他解除疲乏。
“来福。”
他该上朝了，没时间、没心思放在女人身上。
脚步声轻而缓地响起，靠近，床幔被掀开，有暖黄的灯光照在脸上。
年轻的帝王，虽是不悦，仍然起了身，掀开了眸子。
“你。”
他起身的动作一顿，在看清面前人的面容时有一瞬间的呆滞。
“你怎么来了？”
往日里，她不睡到辰时是断然不会起的，若是夜里被他闹狠了，睡到日上三竿也是有的。
今日怎···
二八年华的女子，未施粉黛，如瀑般的缎发垂落肩头，身上也仅仅披了个披风，看起来像是匆匆赶来的。
“皇上，臣妾伺候你。”
江蓠放低了姿态，迎合，弯腰过去拉万顺帝的手。
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温暖，万顺帝拧眉，握住。
“怎么这么凉。”
江蓠连忙抽回手，搓了搓，有些愧疚的眼神闪躲着。
“只顾着来伺候皇上，忘了我在外面站了半天，手是有些凉的。”
她说着将两只小手合掌，使劲搓了搓，“很快的，很快就会热的。”
万顺帝坚硬如铁的心破了个口子，有酸酸涩涩的东西往外流，最后又变得温暖。
他一把将人拉进怀里，不顾她轻微的抗拒。
“皇上，臣妾身子凉···”
“蓠蓠。”他唤着她的闺名，薄唇落在她的发间，再也忍不住，“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这次，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万顺帝，他用‘我’，将他两放在了一个对等的阶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