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胜帮群豪用过饭后,各自回房休息。到酉时正,小头目来报,地道已挖进都统府,前面大石挡路,已转向下挖,要绕过大石再挖进去。庄无漾和沈会会分派人手,谁攻左,谁攻右,谁接应,谁断后,安排妥当。到酉时三刻,小头目又报,已挖到铁板,怕里面惊觉,暂已停挖。庄无漾道:“再等一个时辰,夜深后动手。”
这一个时辰众人等得心痒难搔。王怡丹坐立不安,樊硕壮在厅上走来走去,喃喃咒骂。清风双子拿了一副骨牌,和徐先锋、陈一帆赌牌九,两人心不在焉,给清风双子大赢特赢。郎安琪拿了天芒剑细看,找了几柄纯钢旧刀剑,一剑削下,应手而断,果然锐利无匹。沈会会在一旁微笑注视。张友山不住从袋里摸出一个大金表来看时刻。王万户与杜静芳坐在一角,细谈别来情形。菩真和郎天扬下象棋,菩真沉不住气,棋力又差,输了一盘又一盘。庄无漾拿了一本《陆放翁集》,低低吟诵。石春峰双手叉腰,两眼望天,一动不动。
好不容易挨了一个时辰,张友山道:“时候到了!”群豪一跃而起,分批走出大门。各人乔装改扮,暗藏兵刃,陆续到都统府外一所民房会齐。这屋子的住户早已迁出。
阮横波见群豪到来,低声道:“这一带官兵巡逻甚紧,要轻声的!”手握铁桨,守住地道入口。群豪鱼贯入内,地道掘得甚深,地下势低卑湿,地道中水深及踝,等到钻过大石时,泥水更一直浸到胸前,走了数十丈,已到尽头。
七八名小头目手执火把,拿了铁锹候着,见总部豪杰到来,低声道:“前面就是铁板!”庄无漾道:“动手吧!”小头目在帮主面前抖擞精神,铁锹齐起,不久就把铁板旁石块撬开,再掘片刻,将一块大铁板起了下来。陈一帆双钩开路,当先冲入,群豪跟了进去。
小头目手执火把,在旁照路,群豪冲进甬道,直奔内室,甬道尽处,见铁闸下垂。陈一帆忙按八卦图的机括,哪知铁闸丝毫不见动静,机括似已失灵。沈会会心念一动,忙道:“快去守住地牢出口,防备官兵另有诡计。”徐先锋和陈一帆应声去了。几名小头目把铁闸旁石块撬开,众人合力,把一座大铁闸抬了出来。铁闸上有铁链和巨石相连,王怡丹举起天芒剑砍了一下,削断铁链,当先冲了进去。进得室内,只叫得一声苦,室内空空如也,雷安瑞影踪全无。
王怡丹三番五次的失望,这时再也忍不住,坐倒在地,放声大哭。郎安琪想去劝慰,郎天扬低声道:“让她哭一下也好。”
庄无漾见室内别无出路,接过天芒剑,去刺陆锦昂上次从其中逃脱的小门。那门是钢铁所铸,砍出了几道缝,门后又有巨石。沈会会道:“张博华怕咱们劫牢,多半已将雷哥监禁别处。”
庄无漾道:“攻进都统府去,今日无论如何得把雷护法找着。”
众人冲到地牢口,只见徐先锋手挥铁鞭,力拒官兵围攻。陈一帆却不在场,想已冲上去和敌人交战。菩真大叫一声,钻出地牢,长剑挥处,两名官兵登时结果。群豪跟着抢出,只见六七名军官围着陈一帆恶斗。杜静芳心想:“我和张都统终究有宾东之谊,不便露面。”撕下长袍下襟,蒙住了脸,只露出双眼。她刚收拾好,群豪奋击之下,官兵已纷纷败退,陈一帆等大呼追赶。
沈会会跃上围墙瞭望,见都统府中到处有官兵守御。突然一阵梆子响,紧密异常,想是军官们已在调兵御敌。沈会会细看各处兵将布置,只见南面孤零零的一座二层楼房,四周一层层的守着五六百名官兵。这楼房毫无异处,而防守之人却如此众多,雷安瑞多半是在其中。他跃下墙头,双拐一摆,叫道:“各位,随我来!”领头往南冲去。
果然越近那座楼房,接战的人越多。混战中张友山与王万户率领数十名武功较高的小头目,越墙进府。官兵虽多,怎挡得住合胜帮众人个个武功精强?不一刻已迫近楼房。
樊硕壮手舞狼牙棒一招“乌龙扫地”,矮着身躯,当先扑上,抢进屋去。门口一人使一杆大枪,横打直挑,樊硕壮一时欺不进身。这时陈一帆、王怡丹、徐先锋、石春峰都已分别在和官兵中的好手对杀,火把照耀下打得十分激烈。防守楼房的一批官兵武艺竟然都不低。
菩真对王万户道:“咱们上去瞧瞧!”王万户道:“好。”菩真接连两跃,已纵到门口,火光中一刀砍来,菩真不避不架,一招“马面挑心”,剑迟发而先至,使刀的人惨叫一声,钢刀落地。王万户扣着暗器,转眼间也打倒了两名官兵。两人冲进内堂。郎天扬、王怡丹等都跟了进去。
杜静芳见樊硕壮的对手武功很强,樊硕壮以短攻长,占不到便宜,当下抢到他左面,长剑一招“天外来云”,突刺那人左颈。那人倒转枪杆,用力下砸,他兵器长,力道猛,这一下准拟把剑砸飞。
杜静芳长剑缩回,左臂运气上挺,只听砰的一声,大枪飞起数丈,使枪的虎口震裂,吓得魂飞天外,斜跳出去,没站住脚,摔了一跤。
樊硕壮转过身来,把双斗陈一帆的二敌接过一个。陈一帆少了一个对手,精神一振,双钩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