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室,要和她一起逃到翡翠池边去,然而这玉室已是尽头,再无通路……后来高金銮并没逃出去,仍然从原路杀回。想来他有异常勇力,勇士们挡他不住,被他冲出大门,把那些勇士都关在里面,一直到死……不过地图上明明画着,另有通道通到池边……”
庄无恙心中不再受爱欲羁绊,头脑立时清明,叫道:“如有通道,必在这玉室之中。”想起在开封都统府地道中救雷安瑞时,蔡锦昂曾从墙上密门逸脱,于是点起火把,在玉室壁上细看有无缝隙,上下四周都照遍了,并无发现。郭惠允查察玉床,也不见有何异状。庄无恙又想起雷安瑞所述在苍狼山庄中被捕之事,叫道:“难道桌子底下另有地道?”伸手在圆桌桌面下用力一抬,石桌纹丝不动,欢喜说:“定是桌子有古怪。”
依他力气,就算石桌有千斤之重,这一抬之下也必稍动,但看那石桌又无特异之处,不论横推直拉,桌脚始终便如钉牢在地下一般。郭惠允拿火把到桌脚下一照,心中登时凉了,原来圆桌是整块从玉石中雕刻出来的,连在地上,自然抬不动了。
三人劳顿半天,毫无结果,肚子却饿了。郭惠恩拿出腌羊肉和干粮,大家吃一些,靠在椅上养神。
过了大半个小时,日光渐正,射到了圆桌桌面。郭惠恩忽然说:“啊,桌上还刻着花纹。”走近细看,见刻的是一群背上生翅的飞骆驼,花纹极细,日光不正射时全然瞧不出来,刻工甚是精致,然而骆驼的头和身子却并不连在一起,各自离开了一尺多位置。她忍不住拿住圆桌边缘,自右至左一扳,圆桌的边缘与桌心原来分为两截,可以移动,但扳得寸许便不动了。庄无恙和郭惠允一齐使力,慢慢把边缘扳将过去,使得刻在桌缘一圈的骆驼头与刻在桌心的骆驼身子连成一体,刚刚凑合,只听轧轧连声,玉床上出现了一个大洞,下面是一道楼梯。三人又惊又喜,齐声大叫。
庄无恙举起火把,当先进入,两人跟在后面。转了四五个弯,再走十多丈路,前面豁然开朗,竟是一大片平地。四周群山围绕,就如一只大盆一般,盆子中心碧水莹然,绿若翡翠,是个圆形的池子,隔了这千百年,竟然并不干枯,想来池底另有活水源头。
三人见了这奇丽的景色,惊喜无已。郭惠允笑着说:“柔柔,遗书上说,美丽的人下池洗澡,可以更加美丽。你去洗一下吧。”郭惠恩红了脸,笑着说:“姐姐年纪大先洗。”郭惠允淡淡一笑说:“啊哟,我可越洗越丑啦。”郭惠恩转头对庄无恙说:“你评评这个理。姐姐欺负人,说她自己不美。”庄无恙微笑不语。郭惠允问:“柔柔,你到底洗不洗?”郭惠恩摇摇头。郭惠允走近池边,伸下手去,只觉清凉入骨,双手捧起水来,但见澄净清澈,更无纤毫苔泥,原来圆池四周都是翡翠,池水才映成绿色。就口而饮,甘美沁入心脾。三人喝了个饱,只见洁白的玉峰映在碧绿的池中,白中泛绿,绿中泛白,明艳洁净,幽绝清绝。郭惠恩伸手玩水,不肯离开。
郭惠允说:“现下要想法子怎生避开外面那四个恶鬼。”庄无恙说:“咱们先把苏茉茉的遗骨拿出来葬在池边,好吗?”郭惠恩拍手叫好,又说:“最好把她的玄澈和她葬在一起。”庄无恙说:“好,想来玉室角落里的就是玄澈的遗骨。”
三人重回到玉室,捡起骸骨,只见玄澈的骸骨旁有一捆竹简。庄无恙提了起来,穿竹简的皮带已经烂断,竹简一提就散成片片,见简上涂了黑漆,简身仍属完整,简上用朱漆写着密密的文字。
只见第一页上写着:一举手,前后左右要有定向。起动举动未能由己,要悉心体认,随人所动,随曲就伸,不丢不顶。勿自伸缩,彼有力,我亦有力,我力在先。彼无力,我亦无力,我意仍在先。要刻刻留心。挨何处,心要用在何处,须向不丢不顶中讨消息。切记一静无有不静,静须静如山岳。所谓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冈。一动无有不动,动当动若江河,所谓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从此做去,一年半载,便能施于身。此全是用意不是用劲。久之,则人为我制,我不为人制矣。
郭惠允看了几页,欢喜说:“这是《天鉴神功》啊!苏茉茉的遗书中说,玄澈得到一本武功秘籍,难道就是这些竹简?他练得竟然是‘天鉴神功’!”
庄无恙说:“先葬了骸骨吧。”已经捧起遗骨走了出来。三人把两副遗骨同穴葬在翡翠池畔,祝告施礼。庄无恙说:“咱们出去吧。那匹烈焰马不知有没逃脱狼口。”郭惠恩说:“全靠它救了我们性命。它很聪明,又跑得快……”庄无恙想起狼群之凶狠,烈焰之神骏,不禁恻然。
郭惠允说:“我有一个计较,要是你练了‘天鉴神功’,对付外面那四个人应该不是问题。”一语点破,庄无恙拿了竹简,飞奔入内,隔了良久,仍不出来。两姐妹不放心了,一同进去,只见他喜容满脸,在大殿上的骸骨旁手舞足蹈。郭惠恩大急,以为他神智糊涂了,叫问:“你在干嘛呀?”庄无恙全然不觉,舞动了一会儿,又呆呆瞪视另一堆骸骨。郭惠恩叫道:“你别吓人呀,出来吧!”只见他依照着一具骸骨的姿势,手足又动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