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外来居民,一些不属于大众常识的内容,赖川黄泉是完全不知晓的。
手指一页页翻过菜单,赖川黄泉单手托腮,蹙着眉心很是不解。纸张上那些极具艺术气息的品相都是些什么鬼,这到底是不可言说的奇怪服务,还是鸡尾酒?
啪的一声合上菜单,赖川黄泉决定点一些自己熟悉的酒。
“请问有苏格兰吗,给我来一杯苏格兰。还有波本,再来一杯黑麦威士忌!”
一股脑把几个小时前才在救济人物诸伏景光相关资料上看到的酒全都点了一杯。
“好的,请稍等。”
“啊对了,每样来三杯!”
小臂挂着块白色毛巾,端着菜单薄准备离开的酒保小哥顿住脚步。他尽可能稳住脸上的职业笑容,带着一丝丝不确定的语气:“每样三杯?”
“对,每样三杯。”
“唔……”
这些都是烈酒,女士的话每样三杯可能会出事。
虽然很想这样提醒,但这家酒吧本就是黑暗滋生的庇护所。男酒保最终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赖川黄泉一眼,笑着欠身离开。
威士忌一杯接一杯,被喝空的玻璃杯很快就堆满了桌子。用手指摩挲着冰凉的杯壁,赖川黄泉双眼朦胧,面色也泛起淡淡的红。
诸伏景光自然是注意到赖川黄泉的情况,他本想趁着中场休息的时机劝阻住赖川黄泉,给她弄份醒酒药,再找个理由把人送回家。但他才刚来得及放下贝斯,就被组织里有代号的人给喊了过去。
没了驻唱,昏暗的酒吧陷入暂时的宁静。周围是窃窃私语的声音,赖川黄泉趴在桌面上,枕着自己的胳膊。
赖川黄泉没有醉。身为管理局员工,她虽然会表现如诸如颤抖、发汗等正常人体反应,但身体构造和普通人类到底是不一样的。
只是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赖川黄泉就是醉了。
一身长裙的女人扭着腰肢趴在桌上,细腰丰臀,瀑布乌发顺着肩头垂落。她半阖着眼,一双眸子在灯光下水灵灵的,折射出万千星光。面色泛红,薄唇微颤,似乎正介于清明与混沌的半醉间。
猫咪失去了主人,窥视的欲望便亮出爪牙,伺机而动。
诸伏景光这个时候还没获得代号,只是任人揉搓的组织新人。只是这间酒吧归组织掌握,若是在这里撕起来,场面不大好看。
所以他们等待着、窥视着,只待诸伏景光离开,他们就会伺机深处爪牙,把喝醉的女人带离。
若是没能获得机会,他们也无所谓。没捡到漏就当运气不好喽。
玻璃杯被放置在桌面时发出轻响,一个陌生的男人坐到赖川黄泉面前,将手上端着的酒推向她。
“喝一杯?”
赖川黄泉瞥了眼被推过来的酒。橙红色上下渐变的酒饮里散落着微不可察的白色碎末,很快消散在酒里。
她挑眉,心下有些好笑——拜托,不管是什么药物,只要是以进食的方式进入她的体内,就都不会发挥出药效。
扶着桌子坐起身,赖川黄泉懒洋洋地托腮打量了眼四周。
酒吧还真是无趣,食物太少也不够好吃,还没什么娱乐活动。不过眼前这杯酒的颜色很是艳丽,光是看着都觉得可口。
喝完这杯就去找诸伏景光吧。
伸手捏住高脚杯杯柄,赖川黄泉端起杯子正欲把酒送入口中,一只属于男人的手却倏然探了过来,用掌心盖住了杯口。
“嗯?”
顺着纤长的手指往上看,一张熟悉的脸赫然映入眼眸。
“混蛋警官?”
萩原研二刚结束傍晚的执勤就匆匆赶来,甚至没来得及换下身上的深色西装。
他嘴角下垂,拧着眉,甚至做不到扯出个笑掩盖心底的不悦。
“软面包,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掺了料的鸡尾酒被从赖川黄泉手心抢走,萩原研二一手握着杯柄,一手招来了酒保。
“这位小姐的账单多少,我结了。”
酒保在萩原研二和赖川黄泉身上打量一圈,笑得客套:“这位小姐的账已经记在其他先生的账单上了。”
嗤笑一声,萩原研二把酒放在桌上,一把拉起赖川黄泉:“劳驾,告诉那位先生,人我带走了。”
说罢,便不给赖川黄泉反对的机会,直接把人以公主抱的方式抱在怀里大步跨出酒吧。
街外路灯下,一辆四座私家车已经等在那里。
“等、等一下研二警官!”
“什么事。”
萩原研二没有笑,他脚下不停,瞥向怀里女人的视线泛着刺人的凉意。
“噫!没、没事。”
萩原研二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把人放进去,冷着脸为赖川黄泉系好安全带,才折身坐上驾驶座。
拧动车钥匙时,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