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照片上的男子正是别墅的主人,为什么样貌会发生变化?
还有,眼镜男的雕像为什么会在这间房间?
邱晨放下手中的照片,桌面上除了照片再无其他,书架上的书也只是一些童话读物,以及与艺术相关的书籍,并没有什么特别。
“看这里。”
正当邱晨扫视房间时,司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司徒蹲下身,指着墙壁的某一处。
邱晨走过去,蹲在司徒旁边,将脸仔细凑近,才看到墙壁上文字。
因为光线昏暗,那些文字看起来有些模糊,但隐约可以看出是用小刀一类的工具刻上去的。
邱晨仔细读着文字。
“2月13日,因为摆放餐具时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碟子。父亲又打了我。但我不怪他,他是我最好的父亲。”
“3月13日,因为走过走廊时的声音太大,打扰了父亲休息。父亲打了我。我讨厌自己,为什么走路会发出声音。”
“4月16日,父亲说过,这是我来到别墅的日子,也是我拥有父亲的日子。每一年的这一天都会是我的生日,以前父亲都会和我一起过生日的,今年他一定是忘了吧。”
“4月30日,今天别墅又来了几个新的画家,父亲还是让他们画肖像画。别墅里忽然好热闹,不过,过几天,他们应该也会离开吧。”
“5月3日,父亲说他讨厌像我这样粗俗的女孩。我猜父亲一定是喜欢像那个女画家一样的人吧,她真的好漂亮,她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好看的首饰?我好想像她一样。”
“5月5日,今天那个戴眼镜的男画家看到了我,他向我问好,他说以后会经常和我说话,他还说,会送我一幅画,我真的好开心。”
“6月6日,那个戴眼镜的男画家不见了,父亲说他离开了,可是他还没有送我画。不过还好,我找到了和他一样的雕塑,以后,他会一直陪着我的。”
“6月16日,我恨父亲!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都怪我,如果我那天没有弄倒房间的蜡烛,父亲就不会变成这样!我真该死!我真该死...”
之后的每一个日期,后面都只有四个字:我真该死。
刻在墙壁上的笔画一笔比一笔淡,最终完全消失。
“有想法吗?”司徒偏头看向邱晨。
“有一个问题解决了。”邱晨梳理着日记的信息,“安晶的房间其实在这里,因为安晶的身份特征是伤痕,与女孩日记书写的被别墅主人责打是可以匹配上的。”
“那这个叫安晶的参与者还真可怜。”司徒笑道,“一个新手副本,房间设计得这么隐蔽,谁能找到,而且这里也没有属于她的工作牌。”
邱晨望着刻在墙壁上的那四个字,“因为在副本设定中,拥有这个身份特征的玩家就该死。”
日记中的女孩因为被父亲嫌弃,想要成为父亲欣赏的女性,所以她房间的书架里,才会出现艺术相关的书籍,也正因为这样,才会偷拿父亲所欣赏的画家D的项链,想要成为和对方一样的人。
可正是这一串项链,造成了安晶的死亡,或者说是日记中女孩的死亡。
“现在眼镜男的雕像为什么出现在这个房间,以及为什么眼镜男的眼球会来到这个房间有了解释。但是还有两个问题...”
邱晨缓缓地站起身,“我们没有找到画家D,但我有一种推测,或许,画家D在别墅主人的房间里。”
“还有一点,女孩最后说的,如果她那天没有弄倒房间的蜡烛,父亲就不会变成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
邱晨在脑海中开始设想女孩不慎将蜡烛弄倒的画面。
忽然,一个名字跃入他的脑海,Nirvana.
涅槃。巴利语nibbāna 用来描述火的熄灭。
邱晨开始回忆第一次见到别墅主人的画面。
手套,领巾,惨白的皮肤,僵硬的表情,喑哑的嗓音。
邱晨叹了口气,“那些画家都死了。”
“什么?”司徒正在一旁无所事事地摆弄眼镜男的雕像,听到邱晨的话后,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邱晨望着眼镜男的雕塑,“所有为这个别墅主人作画的画家,最后的结局都会是死亡,即使是完成画作的人。”
“因为没有人能够还原他原本的样貌,画家们见到的样子,并不是他原本的模样。”
“而且很奇怪。”邱晨用手指摩挲着嘴唇。
“怎么了?”司徒缓缓眨着眼,打量着邱晨的这个小动作。
邱晨继续说着:“在这个副本中,NPC给参与者的任务,参与者无法完成,NPC设置的任务提交时间,也让参与者无法复盘规则通过副本,最后只能用击杀Boss的方法通关。所以,这个副本的NPC为什么一定要让Boss死呢?”
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