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交锋出现了短暂的凝固,贵客们眼观鼻鼻观心,噤若寒蝉。
奥布斯端坐着看戏,薇雅暗自思忖着,这个管家想必大有来头,原本她以为这个管家是依仗乔纳森的权威,但他竟然能和公爵有来有回,看似落了下风,却显出公爵的愚蠢和自大。
至于方岁桉,他确实病了,窝在雪白的天鹅绒大床上,睡袍松散领口宽大,脸红扑扑的精神恹恹。
郑二看的心疼:“要不,吃点退烧药?”
方岁桉摇摇头:“没事,只是这具副本身体太弱。”
郑二在心里咒骂公爵,忍不住说:“那糟心玩意,一上来就搁说那爱啊爱的,嘴上说的那是天花乱坠的。”
郑二啐了一口,接着说:“实际行动是一点没看着,自己媳妇病了都不上来看一眼,光顾着在下面开舞会去了。”
方岁桉半闭着眼睛养神,说:“男人嘴里的话有几句能信的,听听就好了。”
当我看到你,我就知我最爱你。
翻译过来不就是见色起意,一见钟情这样的戏码要是真的,这个公爵夫人就成这个世界的主角了。
公爵在下面招呼客人们用餐,所有人都对科玛的消失不做表示,无人打破舞会表面的平静。格雷斯在舞会开始之后悄悄摸上了庄园东侧三楼,他来参加舞会一是为了公爵的庇佑,二就是公爵夫人。
色字头上一把刀,仆从都在下面侍候回归的公爵,三楼反而空旷起来,他一路寻找,二楼没有,那就是在三楼。
越靠近目的地,格雷斯的心跳的越快,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如果能拥有一次夫人,那叫他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心甘情愿啊!
公爵坐在宴会上享受着仆从的服侍和来宾的奉承讨好,优雅品味杯中红酒,全然不在意少了一位来宾。
伯德望着格雷斯空缺的位置,不一会,也消失在了宴会厅。
格雷斯走在三楼猩红绒的地毯上,头重脚轻,脑海里已经浮想翩翩,墙壁上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不知何时起,格雷斯的影子旁多出了一个羊头人的影子,那影子高大扭曲,手里还握着一柄斧头。
“你来这做什么?格雷斯先生。”
突然听到这引导意味的话语,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心在同自己对话,满脸色情的回答:“当然是去帮公爵大人好好疼爱独自一人待在房间的夫人,哦~他这样的小荡妇,丈夫不在,肯定很寂寞吧。”
格雷斯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心里幻想着他把桉格特搞到手的场景,他笑出了声。
“您还记得庄园守则吗?”
“那是什么东西——”不对劲!格雷斯的美梦一下子被打破,冷不丁心跳如雷,他瞥向一边的墙壁,赫然,墙壁上竟然有两个影子!
暗道一声不好,格雷斯猛的向前奔去,羊头面具笑了笑,将斧头甩出去,格雷斯的血液溅出,白色的墙壁上是大块的血迹斑点。
羊头面具拖着格雷斯的腿将他从三楼扔下去,扔进玫瑰丛里。
庄园守则第五条,不可对夫人不敬!
郑二仗着自己的全知短道视野,看的啧啧咂舌,这伯德真是有点东西,比公爵管用多了。
“二哥。”
方岁桉自从离开新高危就没怎么喊过他,人也变得沉默寡言了起来,冷不丁听到方岁桉喊他,郑二还有些小激动。
郑二:“咋啦?好大儿。”
方岁桉问:“在任务世界,你是真的被主系统叫回去升级系统了?”
这问题问的他心虚,郑二含糊不清道:“......嗯,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方岁桉将自己掩在被子里,散落的发丝遮盖了眼睛,只露出那高挺的鼻子,和那因为高烧脱水起皮的唇。
“没什么。”方岁桉咳嗽了几声,接着说:“我困了,先睡会。”
医师来为他诊断后,开了些药,这个时代的药效猛的厉害,郑二以为方岁桉是被药效晕的厉害,说:“好,快睡吧,睡着了,就不难受了。”
方岁桉微眯着眼,心里跟着念,睡着了,就不难受了。
他的心脏抽痛的厉害,只有说谎的人才会停顿。
“嗯。”方岁桉简短的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郑二也没把这出放在心上,以为都过去了。
那天他确实不是升级系统,他回去处理了些事情。作为秩序执法,当夏日三角偶尔发生暴乱的时候,他需要回去镇守一段时间。
他从没和方岁桉袒露过自己真正的身份,因为方岁桉作为那个家伙的子嗣而言实在是太普通了,郑天鹰甚至一度不理解,为什么那个家伙强大蛮横的血脉下会造就这么一个普通的孩子?
郑天鹰不知道方岁桉从一出生就背负的罪和咒。
不知道他的普通和平凡是他人加害导致。
那天郑天鹰胡诌了一个理由,回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