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野,是个刚过三十,丧气颓废的单身汉。
高薪的工作,他没有学历。
底薪的事业,他吃不了苦头。
瞧不上流水线的千篇一律,忍不了有钱人的嚣张跋扈。
他活到现在,一直觉得这个世界辜负了他,嬴野觉得自己的人生不该这样。
可蹉跎多年,家人离去,亲友散场,一场空的他再也找不到努力的方向,只能窝在廉价的出租屋内,依靠给杂志报社写点小故事,赚取微薄的稿费勉强维生。
哒哒哒,叼着烟头,他歪着嘴巴眯着眼睛,双手在打字机上飞快敲打。
今天他感觉很有灵感,打字打得飞快。
敞开的窗户外,浓郁的黑夜女神像是揽住了他的脑袋,让嬴野产生出源源不绝的幽暗念头。
这些念头化作一篇名为《夜行者》的,以一个屠夫为主角,在都市深夜随机杀人的怪异恐怖故事。
嬴野经常投稿的好岸角报社,特别青睐这种能拉高销量的猎奇怪诞故事。
一个喜欢收,一个喜欢写,所以类似的怪奇恐怖短篇,就成了嬴野经常创作的内容。
嗤嗤,墙上的蒸汽管不时冒出热气,与密集的打字声交织成一幕夜曲。
因为租住的公寓很老旧,蒸汽管内的压力不再稳定,经常发生些许泄漏。
时间一长,嬴野对此也就习以为常了。
滴答~
忽然一滴水滴,落在了他的头上。
‘怎么天花板又开始漏水了?!’
冰冷的水滴,让天灵盖一瞬湿漉漉的感觉十分糟糕,浇灭了嬴野燃烧的些许创作欲。
他抱怨地抬头看了下漏水的天花板,嘴上咒骂着楼上不讲道理的邻居,搂着桌上的打字机换个角落继续创作。
算起来自从三天前第一次楼上漏水开始,至今每逢深夜家里的天花板便开始稳定滴水。
嬴野不是没有产生过跑楼上找租客理论的想法,但社恐的他写恐怖故事写多了,害怕碰上什么要命现场或是遇到不讲理的人,挨一通无赖的胖揍。
索幸漏水不严重,干脆听之任之随它去了。
毕竟他这个房子是租来的,又不是嬴野自己的,计较这么多也不会每月少给租金。
吃亏到底是房东的事,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
大大咧咧的嬴野这般想着,活动了下僵硬的指关节,感觉肩膀很不舒服干脆起身走到窗前,吹着外头的夜风放松下绷紧的创作神经。
‘夜里真安静啊。’
他所在的艾德克市,虽然时常发生抢劫、偷窃、火灾、杀人案件,甚至晚上市民都不敢独自外出上街。
但相比隔壁号称‘罪恶之都’的,连秩序都要依靠帮派维持的沙口市,治安条件可好上太多了。
想到这里,嬴野有点期待明天报纸上,有关沙口市的最新消息了。
要知道混沌罪恶的环境,最容易滋生各种匪夷所思的新闻。
沙口市的各种新闻,对嬴野这种写手来说,就是天然的灵感素材库。
而他现在创作的《夜行者》里,那位屠夫身份的连环杀人案主角,原型便是来自隔壁沙口市近期发生的一起连环杀人案。
只是凶手使用的电锯,嬴野故事里给改成了屠夫刀。
想着想着,思绪跑到了故事的后续展开上,嬴野看向窗外的放空眼眸,忽然一凝。
他瞧见一位衣衫不整的美妇人从街角走出,昏倒在公寓不远处的街道上。
尽管光线昏暗,尽管看不清那位妇人具体的模样,但嬴野根据经验和轮廓已然判断出对方应是个十足十的大美人。
想到深处,老二开始认可他的想法,这让嬴野生出某种冲动。
理智这时候跳出来,劝说嬴野不要涉险。
毕竟天知道,这位晕倒的美妇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真相。
也许有人在追杀她?
也许她喝多了,被人在酒里下药,那边附近正好有个小酒馆……
种种念头在脑子里交织,但嬴野的身体忠诚老二的判断,已然关上房门跑到公寓楼下,往美妇人倒下的地方跑去。
“呼~”
室外的温度比室内低上几度,清冷的夜风一吹,嬴野发热的头脑瞬间清醒不少。
但眼下他距离美妇只剩几步路的距离,尽管诧异为何一贯谨慎小心的自己,会突然这么冲动。
可当走近看到美妇人的真容后,嬴野的所有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只因这名妇人太美了!
仿佛夜之女神的化身,对方轻薄的纱裙下,成熟女性的魅力更加剧了那股致命的吸引力。
嬴野的脑子有一刻空白,但在下一瞬对她产生了强烈的占有欲。
没有对错,没有判断,没有思考,嬴野快步上前搂住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