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抚按住季商的手，一手抚摸她闷红的脸，拨开贴在脸上的头发。
轻轻出声：“要起吗？你睡了好久，已经傍晚了。”
季商骤然睁开眼，“傍晚了？”
她撑着床坐起来，睡眼惺忪：“不好意思，下午和邹颜打了个电话，聊得有点久，后来睡得沉。”
觉察到下唇清清凉凉的感觉，抬手摸了摸，手指沾上一点药膏，看向郗周。
“你帮我涂的？”
“嗯。”
季商没穿睡裙，换了套新的淡粉色真丝睡衣，长袖长裤也难掩淡淡的风情。
郗周继续道：“不用不好意思，只是怕你晚上睡不着。”
见她急忙掀开被子下床，低头找拖鞋的时候似乎忘记捂住领口，白色蕾丝边的胸衣一闪而过，郗周蓦地移开眼。
“换件衣服再下来，我在外面等你。”
季商想起这套衣服太薄，应该会冷，自然回应：“好。”
出来的时候，郗周倚在走廊的木制栏杆上，已经变回神色疏淡的模样。
“在想什么？”
季商走近，她又换回了中午穿的那套衣服，走过来的时候似月光般皎洁。
“没什么，下去吧。”
自然而然握紧季商的手，带她下楼梯。
季商却觉得他回来后有点不太一样，却也没有窥探人隐私的想法。
“睡到这么晚，不知道妈和秦姨会不会笑话我。”
“他们只会担心你。”
话刚说完，郗夫人就朝他们走过来，见到两人时时刻刻牵着手，心里笑开了花。
“阿商睡醒了？下午的药也没来得及喝。”
季商惭愧地笑：“对不起，我睡得有点久。”
郗夫人本来是打趣，但见季商的神色以为她真是不满了，急忙解释。
“哎，不用道歉！妈就是开玩笑，怕你晚上睡不着，真没有责怪你。反正这药刚开始，早一会晚一会没什么。”
郗夫人拍拍她的手：“妈真不是客气，你可以相信我们，把这里真的当成自己的，随意、不要拘束，好吗？”
季商看着郗夫人真挚的眼神，点点头：“好，我会的，您也不用太照顾我，我都已经是成年人了。”
“这就不对了，你们再大，在我眼里都是孩子。”郗夫人笑着道。
“好了，收拾收拾，准备吃饭吧。”
季商额角一跳，才刚醒又要吃饭，这样下去真成那什么了。
还好明天周末，可以和邹颜约出去逛逛。
晚饭时，季商实在不太饿，勉强吃了点也觉得撑，郗周见状，说带她出去走走。
季商欣然答应。
十一月中旬的夜晚天空，本该可以看得见近圆的的月亮，但此时的月亮却隐入大半的云层，地上是几近透明的月光。
但幸好院子里到处都是路灯，郗周握着她的手，带她在院子里散步，问了声：
“冷不冷？”
季商拢着身上的羊绒披肩，是出来前郗周给她披上的。
“不冷。”
“明天我要和邹颜一起吃饭，就不能陪你们了。”
郗周没什么异议：“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自由，不用事事向我报备，。”
季商闻言，不知什么在她心上扫过，眉眼绽笑。
“谢谢。”
“不客气，只要别让我找不到你就行。”郗周侧眸看她一眼。
“好。”
季商低头踩他的影子，口吻自然。
郗周将她扶着站直：“我也向你保证，你需要我的时候，我都在。”
季商笑着点头，却没说话，转头看向院子的一处拐角。
那里一簇簇枝干，有点像芙蓉的。
“那是芙蓉吗？”
季商走过去，竟然真的是。
她回头看向郗周：“是不是你也喜欢这个花，上次在郗宅就看到了。”
郗周跟上前，“喜欢。”
“有眼光，这是重瓣的粉芙蓉吧，开出来会很漂亮。”
“嗯，明天你就可以看到。”
郗周看着季商亮晶晶的水眸，突然想拥抱她，那天的拥抱有些伤感，重新站在芙蓉面前，是不是也可以重新获得一次欣喜的相拥。
郗周的双手张开，那边忽然响起郗夫人的喊声。
季商迅速转了个身，“妈叫我喝药了，我先过去。”
飞快地跑回大厅，徒留郗周一个人站在原地，俊眉深拧。
是该让郗夫人早点回去。
喝完药差不多就可以上床休息了，而季商还等在楼下客厅，看一个搞笑综艺。
刚才她上楼，郗周正在浴室里洗澡，她听着那水声居然有些口干舌燥，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