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过宠物的人更能共情这种无奈和心酸,只有经历过失去才懂得锥心之痛,明明可以保护好它,却没做到。
有些人啊,比畜生还不如。
细想想,除了那位颇得圣宠的六公主,还有谁会对她的东西有觊觎之心?
马厩在肃王府的后门右侧,平时这里都有专人打扫。
“章叔,麻烦你了。”
一身汗味的马夫闻言从马堆里探出头来,一脸笑意。
“麻烦什么,王爷今日新得这一匹白马,是咱家见过最俊的马了,洗干净了一看,这马实在漂亮。”
一抹灵动的雪色与周围格格不入,毛发在阳光的照耀下,银光闪闪,像星河天悬。
“龙脊贴连线,银蹄白踏烟。确实漂亮。”
她走到白马旁,将缰绳抓在手中,一个轻踏,翻身上马,马儿在空地处凌空踩踏,四处挣扎,想要把背上的人甩下来,很愤怒的样子。
“性子倒是倔傲,不愧是战马。”
她就说多学点东西有好处吧。
虽然很多马场已经变了味道,被冠上了贵族俱乐部的头衔,变成纸醉金迷的网红打卡地,哪里还有与马本身有关的话题。
就连去学骑马的人也是全副武装,一副西方贵族子弟模样。
说起来,逍遥谷俍军擅长隐匿游击,大庆镇国军擅长长途奔袭,这世界会有蒙古铁骑那样的军队吗?
原主幼时的记忆中好像有一个关于随处移动的巨型机关城的传说,这是放大版的哈尔的移动城堡啊……
“王妃不如给它取个名字?”
“我已经想好了,从今往后,就叫它——玉逍遥。”
她第一眼就想到了这个名字,觉得很衬它。
谁知不离簪缨内,长得逍遥自在心。
马儿生来就是要逍遥人间的。
似乎是听懂了她的话,白马仰头嘶鸣,回头看了眼背上的女子,没继续在原地打转,企图赶她下来。
马夫刚想大赞一声好名字,发现逍遥是王妃的故国,不想让她看到他脸上神情的异常,默默转过身去继续给马匹擦拭身体。
“王爷好品味,这马金贵,就这么给我了?”
马夫没听出她语气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暗自松了口气。
“是,王爷说给王妃了。”
“他倒是大方。”
“王爷说王妃会喜欢的,这马从前不得好主,所以知道内情的贵人们都不喜欢。王妃,马儿只是马儿,可与那些糟心事没关系。”
谢姚利落跳下马,把缰绳系好,从一旁拿过干净的水桶和毛刷,仔细给白马刷洗。
男子毕竟不比女子细心,干净和干净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谢姚一边轻柔刷洗,一边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有点洁癖和强迫症。
肃王究竟为什么会送她马呢?她只是给了跑腿费,让茉香在外面随便买一匹马当代步工具而已。
现在虽然有马了,但是玉逍遥的毛发这么招摇,明眼人都知道马的主人身份非富即贵,只要打听打听汴京城谁家有白马,再仔细比对,谁骑的马都能给找出来。
她要是个混娱乐圈的明星,也得是那种黑料满天飞闹得人人皆知的糊咖。
身上黑料太多,外面很可能都是她的黑粉头子,黑粉可太有攻击力了,不打扮打扮都不敢出府。
可玉逍遥也不好骑出去玩啊,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肃王妃吗?
她还想“泯然众人”呢,如果被人认出来,还怎么当街快乐玩耍呢?
肃王不会是脑子有病吧?做的决定都令她匪夷所思,让他的暗卫统领来教自己读书也是,对了,还有上学。
她想不通,想不通就不想了。
茉香也没把她要的马给买回来。
这个下属还真是越来越不合格了。
“王妃?”
“章叔,您都懂的道理,我难道因为年纪小就不懂?”
马夫悻悻地笑笑。
那倒没有,将士自古爱马。
只是,白马和王妃的名声都不好,万一被歹人利用,汴京城又是一番风雨。也不知王妃是怎么做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
那些话太难听,他一个外人都入不得耳。
“玉逍遥,你想不想跟着我?你放心,跟着我绝对没好事发生。”
“王妃,不是这样说话的,倘使哪天一语成谶了呢?咱们随口说什么,都有老天爷在天上看着呢。”章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噘嘴不满道。
谢姚没有搭理他,把玉逍遥的马头压下来,掰开它的嘴看牙齿。
“玉逍遥还这么小啊。”
地上这滩污水可见它原本有多脏兮兮的,现在剩下一些不好刷洗的地方还有斑斑点点的褐色血迹残留。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