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葑没法反驳。他在心里感慨:“看来是低估了许知白,也高估自己了。不过结拜毕竟达成了,不算失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他举起酒杯往前端了端,停在空中,然后看着他们俩。
许知白和薛荔都“出了气”,心情大好。两人也都举起酒杯向武葑的酒杯靠拢。
三个酒杯在空中互碰之后,三人都一饮而尽。
然后武葑继续倒满三杯酒。
三人边喝边聊,直到酒喝尽花生米吃光为止。
然后三人相互扶持,慢慢地走下城墙,回家。
从此,在武葑这里,薛荔多了一个昵称:“三儿”。这一叫,就是将近八年……
武葑和薛荔喝完鸡汤,离别的晚餐也就结束了。
两人都心情大好,尤其是薛荔,来时郁闷,走时开心。
她打包好酱牛肉,然后坐等武葑的绅士行为。
他们俩这么多年下来,已经形成了很好的默契。
武葑走到她椅子旁边的时候,她已经站了起来,并背好了单肩包。
武葑拿起她的白色羽绒服替她披好,她则随手拎起酱牛肉,继续等着他。
武葑很快穿好了他的红白相间的运动服,然后背上了黑色的公文包。
穿上外套后,两个人就不太像情侣了。
他们俩一个精致,一个随意;一个热情,一个冷然。
薛荔是修身羽绒服配运动裤,脚上穿的是运动鞋——方便开车。她的身材比从前丰润多了,她现在的体重是一百一十斤,正好达标。她整体看起来相当好,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自信——俗话说相由心生,她的心情好了,她的神情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武葑则是一身运动服,脚上虽然也是运动鞋,但他斜背着一个半新半旧的黑色公文包,实在有些不伦不类。另外,他并没有像薛荔那样喜形于色,他看起来面无表情——所以他站在薛荔旁边,没人会认为他们是一对情侣,非要说是,那也像是一对闹着矛盾的情侣。
两人很快离开了喧闹的餐厅。餐厅里的气氛,比他们来时更加热闹了,高堂满座,觥筹交错。
武葑去前台签了单,并拿了回单。
回到房间后,武葑换好拖鞋以后开始整理行李。其实行李已经准备好,也就是一个皮箱和一袋吃的和喝的(两桶方便面加两瓶矿泉水),还有他身上那个半新半旧的黑色公文包,那是他走到哪里都随身携带的,里面装着他的宝贝——两本武术整理本和一个账本。
武葑打开皮箱,拿出一套早已准备好的淡紫色的旧运动服放在床上,然后脱下公文包和运动服,再拿起旧运动服走进卫生间,“以旧换新”以后走出来,他把换下来的一套运动服叠好,放进了皮箱里。接着他又走到门口,穿上了一双旧的回力布鞋——那是他来西安上大学时从家里带来的,大三以后就没有再穿过了。他把运动鞋装入一个塑料鞋盒,再把塑料鞋盒装进了一个纸袋,封好口后,他走回来把纸袋放进了皮箱。最后他盖上皮箱,锁好,然后把皮箱竖了起来。这样一切都准备就绪,随时可以退房离开。
武葑掏出手机看看时间,七点钟不到。他准备下楼退房。
薛荔看着他那一身行头,有些不解地问道:“你非得穿这样的旧衣服回去吗?像个土包子似的。你又不是没有新衣服。”
武葑在门口镜子里看了看自己的行头,然后微笑着说道:“我这身行头虽然旧,但还是很干净的。再说我一会儿是去赶火车,火车上人挤人的,穿旧一点正合适。我又不是去走亲戚,你说是吧?”他没有告诉薛荔,他这么做其实“另有深意”。
两人很快下楼。
武葑到前台退了房,并让前台开了发票,抬头写的自然是许知白的公司。他把发票递给薛荔,然后说道:“这应该是我年前最后一次能帮到你们了。”
薛荔接过发票收好,没有吭声。
两人走出酒店上了薛荔的车。
薛荔开车送他去火车站。
到了火车站,薛荔要送武葑进站。
武葑坚决不同意,他说他不放心这么晚让她一个人逗留在火车站附近。
薛荔拗不过他,就没有再坚持。她想向他索要一个拥抱,但终究说不出口;当然,主要还是她心里确定,他不会那么做的。于是她幽幽地说道:“保持联系,有空就早点回来看我们,也帮帮我们。下次回来你可别坐这种‘慢’车了,现在飞机来回都很方便。”
武葑点点头,拿了行李下车,然后看着薛荔的车离开后,他才慢慢往站里走。
路上他边走边想:他们三个人正好赶上了“西部大开发”的好时机,经过这些年的努力拼搏,积累了一些资金。然后他们三个人作了三种不同的选择:许知白是继续前行,以实现他的野心;薛荔虽然也是前行,但也有一些身不由己,她被许知白硬拉着,其实她也想和自己在一起,所以她其实没有选择,或者说她选择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