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村干部愿意在政审的时候给你说好话呢？你政审能通过才怪呢。长辈做了坏事和错事，害了小辈，你也是可怜的受害者。要怪只能怪我当初没有狠狠心带你走，你要是跟我走了，也许就不会受那么多苦了。”瞿荟芸对自己当年抛下武葑有些自责，这是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武葑脱口而出道：“我如果跟您去了上海，也许您就不会有今天的成就了，因为我会成为您的累赘的。”
瞿荟芸惊讶地看着武葑，这正是她当年的顾虑，没想到武葑居然想到了。她原本就打算这样如实告诉他并向他道歉的，这下看来不用了。她点点头说道：“那这个就不提了。你继续说。”
武葑想了想，继续说道：“政审没有通过，所以我也没有考上军校，后来在班主任老师的建议下志愿填了西安交通大学，然后我就去西安上了大学。”
武葑把他到西安上大学那四年的经历详细讲了一遍，但不包括他有“备用金”一事。这是他这些年的秘密，就连许知白和薛荔都不知道。
“你爸爸这辈子对那个家来说，做对的事情不多，也许让你上了高中，然后供你上了大学这两件事情可以算是吧。他可能到死都不会想到，他对你的最大贡献竟然是他的赔偿金，这笔钱让你上大学没有了后顾之忧。这样看来，他倒是比我对得起你了。”
武葑想了想，忍不住问道：“我爸爸真的在外面有女人吗？”
“你不相信妈妈的话吗？”瞿荟芸反问道，“我会乱说他吗？”她的眼睛里突然冒出了一道凶狠的眼神，但随即又消失了。
武葑想了想，低着头说道：“其实我小时候一直恨爸爸，我恨他在我被村里人欺负的时候不站出来保护我。这也是我不愿意提中学以前的事情的原因。”
“这也是我看不起他的原因之一。”瞿荟芸说道，“他太懦弱了。”
“我上学用的钱都是爸爸挣的，尤其是上了高中和大学以后，开销大了很多，所以我渐渐地也就不恨他了。到我上大三的时候他去世了，给我留了一大笔赔偿金，这样我上大学和找工作就都不用为钱发愁了，所以我才能比较安心地完成大学学业。我现在在经济上有一定的支配能力，其实和这笔赔偿金也有关系。所以我后来也就不再恨爸爸了，相反，我还是很感激他的。”武葑原本想把他的“备用金”一事和盘托出的，但他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来。
一阵短暂的沉默以后，武葑问瞿荟芸道：“您能跟我讲讲您回来找我的三次情况吗？”
瞿荟芸点点头说道：“当然可以。我虽然回来找过你三次，但都没有见到你，所以我心里始终觉得对你有愧的。我今天回来见你，也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
“我刚才说了，我明白您的苦衷，我会成为您的拖累，所以我不怪您。”
“我没有想到你会理解我。”
武葑把当年高中时候在图书馆看到的养珍珠的女人的故事简单讲了一遍，说自己就是在那时候想明白的。
瞿荟芸摸着武葑的头说他真懂事。然后她把她三次回武家村找武葑的情况说了一遍。巧得很，她每次回去都是武葑家里有人过世不久，第一次是他奶奶，第二次是他爷爷，第三次是他爸爸。
瞿荟芸第三次回乡，是为了两件事情：打听武葑的消息和接她妈妈去上海，但后来她们母女俩去了苗外婆家，耽搁了时间，加上公司里又有事情，所以她们很快返回了上海，没有再去找武葑。她没想到这一错就错过了十三年。她没有把这个情况说出来，因为这牵扯到两位外婆。
“你再跟我讲讲你大学毕业以后的情况吧。”瞿荟芸说道。
于是武葑就把他大学毕业找工作开始，直到前不久离开西安为止的经历讲了一遍。当然，武术他讲得很简单，许知白和薛荔他讲得很详细，因为他们对他有大恩情。
瞿荟芸听了，有些感动。
苗婷婷总算听到了武葑和薛荔的故事，她突然觉得薛荔比她还可怜。
“说说你接下来开公司的打算吧。”瞿荟芸对武葑说道，“我昨天也跟婷婷打听了一些情况，你付完装修费以后还剩多少资金呢？公司启动有困难吗？一家公司每天的开销可是不少的，而且你一开始就把规模整得那么大，五百平米都用掉了。”
“我也觉得有点浪费，四间训练室，就他一个教练。”苗婷婷插嘴道。
“学员多了自然会招教练的。这不算事。”武葑解释道。
“那你这样开支也就更大了，资金上有困难吗？”瞿荟芸问武葑。
“没有，我招到学员就有收入了。每个学员每次都收几十节课的费用，也就是按季度或者按年报名。所以有学员报名就能周转了。对了，第二股东会出资五十万的，这也是一笔备用金。”
“你公司还有合伙人？”
“是啊，心软拗不过她。”
瞿荟芸一听就明白了武葑说的第二股东是苗婷婷。
“没有别的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