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这么痛苦的死去。”
他举臂高呼,一旁剩余的家族成员都听到了命令,居然在这种情况有序的撤退了,在外围又布置了一道防线,接应从火海里逃回来的勇士,这一场失败,他不怪他的部下们,他要他们活下去,回到草原,回到温暖的帐篷里去,
布鲁邦伊亲手了结了几十个已经和盔甲黏在一起,面目完全辨认不清的士卒,他们死前都主动跪在布鲁邦伊脚前,由他一刀刀剁下,布鲁邦伊平生杀人也不少了,可这次杀的都是自己人,还是那么多,他的眼泪早已止不住涌了出来,他停在一个面目全非的人跟前,那人的铠甲,和别的士卒不一样,镶了金,是他弟弟,他弟弟身上汩汩的冒着血,两只耳朵不见了,颤颤巍巍的爬起来跪下低着头,不想让大兄认出自己,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活不下去了,喉咙里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连呜呜都做不到,他是冲在最前面的,也是拼尽所有力气靠着两条腿跑回来的,他能在这里就已经是一个奇迹,就为了能看大兄一面,再看大兄一面,现在,他看见了,最后的力气也就被抽走了,是真的没有力气做任何事了,
布鲁邦伊跪下来痛哭了,刀落在了地上,他此时才算是真的要崩溃了,他抱住自己的弟弟,怀里的人身上温度还很高,很烫,他的手触碰着的地方还发出呲呲的声响,但他搂的紧紧的,不敢松开丝毫,听到耳边的呼吸声从急促到无,泪水和血水爬满了两个人的脸。
“我布鲁邦伊,向长生天发誓,不报此仇,断子绝孙!”
他单手抱起弟弟还滚烫的尸体,飞跃上马背,战马似乎还隐隐有所不安,但在他的威视下,只好低着头,快速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我们,这就赢了?”
“先别急着高兴,快点撤退,离开这一片区域,火势烧起来就不归我们控制了,传令两翼,分散开来,挖坑拦住火焰蔓延。”
今日的风势是从东南向西北吹,,也是为何火焰能够在一瞬间就从后边刮到整个中军,烤肉味飘散,里面还有粮食的香气,
一些士卒没忍住就吐了,他们大多只是来自各个地方上的勤王兵马,里面就有几个光头士卒,
“师兄,这就是战争吗。”宗仁捂住鼻子,看向宗禄,
宗禄是这几个师兄弟里面唯一没有吐的,他目光镇定,念起了超度往生经,周围师兄弟见他只念经,也就跟着念了,旁边都是乾军士卒的欢呼声,大笑声。
致此一战,大胜,乾军伤亡不过三千余人,大多还都是诱饵,有的是民夫穿上铠甲装作士卒被第一波冲势杀死,还有一些则是火势太大没及时跑出营地的。而北胡军队可就惨了,阵亡两万余,重伤一万余,轻伤者不计其数,王庭铁骑,则全灭于此。拦在大部队前面的障碍,被一扫而空。
破虏城外,一股不足一万的骑兵进入了北胡大营,他们大多身躯焦黑,看不清面目,
王后布鲁娜哈,见到了尸体,她弟弟的,也见到了面如死灰的布鲁邦伊,
“布鲁邦伊,你这个废物,你,你毁了整个部族啊,你怎么能让弟弟也死了,啊?”
可汗的王后,布鲁娜哈哭泣,惊动了受伤的可汗,可汗此时已经能下床行动了,不过还打着绷带,眼睛上戴着一个眼罩,看上去很是狼狈,但精气神已经好了不少,他听到王后的哭声,向帐外的阿托不花询问缘由,
由于沙格顿早早就撤军,回来汇报了阿托不花,所以阿托不花对此事已经有了判断,就如实说到,
“乾军狡诈,布鲁邦伊清晨偷袭敌营,却中计冲进陷阱,没有料到乾军连辎重粮草都不要,直接一把烧了大半,这才导致大军大败。”
“他们怎么知道布鲁邦伊清晨会偷袭的,难道我们的勇士里面有乾军的内应?”
“启禀大汗,末将沙格顿,曾在战前提醒过布鲁邦伊,不要贪功冒进,先清扫外围,再行其他,而布鲁邦伊一意孤行,不理睬末将,还讽刺末将是懦夫。”一旁的沙格顿插嘴道,
阿托不花和可汗都把目光看见了他,沙格顿感觉脖颈冰凉,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心直口快,说了不该说的废话,
“沙格顿,你畏战不前,此次又临阵脱逃,没有完成阻敌军令,三条大罪,依军令当斩首示众,以振军心!”阿托不花目光冰寒,一字一句的吐了出来。
“大帅,大帅,末将知罪,愿戴罪立功啊,大帅。”沙格顿就跪下来砰砰砰地磕起头来,这一次,是真的离死不远了
“免了吧,让他戴罪立功吧。”可汗发话了,阿托不花一低头,
“可汗仁慈,放你一命,但军令如山,你这头发已经光了,不用再剃了,沙格顿,你就给我直接去爬城墙吧。”阿托不花和可汗,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把沙格顿哄得像狗一样,两边磕头,磕完阿托不花又磕可汗,实打实是一番无用模样。
一旁的布鲁邦伊头低着,这场大败,主要的责任人是他,可他的头,都被这沙格顿一起磕了,他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