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对此并不意外。
前些时日因见面而起的波澜再次平静下来。
她想,这五年她应该做错了。
不该是避讳见面,不该一味的逃避。
谢州仍是谢州,问题仍在那里,避而不见从未解决过问题。
“小石榴是你的儿子。若有不满,有所怀疑便是不见,你也可写信问我,而非忽视忽略。”
一如他们刚成亲的时候,冷漠才是最刺人的刀。
想来想去,姜绾也想不出他如此做的原因,也唯有此理由了。
之前她假孕的时候,他不也这样想过吗,是她这些年想错了,不该让小石榴与他多接触的。
谢州猝然抬眸。
“阿绾,我从未这般想过,也绝不会因此而忽略小石榴。”
语气是严肃且凌厉的,不似之前故意装的可怜兮兮。
姜绾沉默不语,谢州越过桌面,步步逼近。
“不论何时何地,我相信你,从未有过一丝怀疑,若有假话,当让我事事不愿,抱憾终身。”
“阿绾,你告诉我,为何这般想我?”
没有什么比事事不愿,抱憾终身来的更为狠毒了,姜绾忍不住的呼吸一窒。
她瞪了他一眼。
“靠那么近做什么,坐回去。”
谢州一口气憋在心里,闻声非常听话的坐了回去。
目光却是灼灼的看向姜绾,执意要个答案。
再多的秘密姜绾都说了,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姜绾便开口。
“之前我假孕那次,你不也还是不想要的,最后反还怪我要吃药伤身体。”
有关姜绾的事情,谢州都记得清楚,几乎是她开了口,便想到了当时情形。
“我并没有不欢喜。”
“你有孕我自然开心,但比起孩子,我更在意你。”
“你的身体孱弱,那时的孩子于你而言是负担。”
“阿绾,我很喜欢小石榴,并非只是因为他是我们的孩子,更多的是你选择了他。”
在他们和离的时候,选择生下了小石榴。
是她的选择,他又岂会不欢喜。
尤其是不能相见的时日里,看着小石榴便像是看见她一样,只是他也没想到,一会儿的疏忽便让小石榴怕他。
姜绾扭过头去,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她想岔了没错,但小石榴怕他总是事实。
“你既喜欢他,小石榴进宫时,你为何又不陪他?”
“上次我就想问了,小石榴跟你说的?”谢州揉了揉眉心,几乎可以想像到了。
上次在无妄阁的时候,姜绾便这么说过,只是当时刚见面,他无心相问,后来跟着回府,便也忘了,若非眼下姜绾提及,他怕是还忘了。
姜绾点点头,心头有些不好的预感。
果真,下一秒这预感便成真了。
“他心眼多着呢,你不可尽信。
母后溺爱他,你又不是不知,我若再溺爱,这性子便好不得了,他进宫时会先上母后那玩两日,到我这我便教他礼仪规矩,有几回闹着要玩危险的,我没让便嚷嚷着回来与你说。”
这事谢州没放在心上,甚者巴不得小石榴与姜绾说了,说不准姜绾就会因此而与他见上一面。
谁能想到,说是说了,但面没见上,还在此刻还回来了。
自家儿子的性子不用谢州说,姜绾都能猜到几分真假,心头已经起了揍小混蛋的想法。
至于小石榴听人说谢州会吃人这事,谢州没敢含糊,当即就让谢二去查一查宫里。
因着小石榴会进宫,宫里的人和事,谢州早些年间就吩咐过一次,宫里的人也都彻查过,身份干干净净的,绝不会有什么世家牵扯,从而连累到小石榴。
姜绾平白误会了人,道了歉之后便赶紧溜,再留下就尴尬了。
她都来了,谢州又岂会让她轻松走,拉着她的手腕不肯放。
“阿绾,我能在你这多住些时日吗?”
“不能。”姜绾头也没回的一口回绝。
一国之君因为小石榴在她这住两日便也罢了,还要多住些时日算怎么回事。
她是没打算再避着不见,可没想让他蹬鼻子上脸的住进来。
“你松开。”
她皱眉,甩手没甩开。
谢州摇了摇她的胳膊。
“太医说我已经开始长白发了,因着事务缠身劳累所致,且心有郁积,需得多歇息些时日。你知道的,我能有所清净的地方便只有你这了。”
姜绾心头跳了跳。
她这是什么凶神恶煞的场所,旁人都不敢来找事还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成了清净的地了。
倒是对他长白发这事,姜绾有所好奇,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