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
居然敢拦她家姑娘去路?喜乐伸手就要开打。
明月及时喝止,“喜乐,退下。”
徐夫人和曲嬷嬷这才发现边上还有一个奴婢,而且这个奴婢还有向她们动手的意思。
明月拦住她们的眼神,恭敬的欠身,“原来是徐夫人,见过徐夫人。”
曲嬷嬷此时越发的肯定眼前的这个就是陈银了,看看这侧身礼,行得与陈银一模一样,而且她是怎知她们身份的。
明月似知晓她心中所想似的,指了指她们的马车,马车上有各府的标志,那若大的一个徐字就在那里,她又不眼瞎,如何会不识得。
曲嬷嬷还未说话便是一咽,这?
明月再次行礼,“我家主子还在等奴婢,奴婢告退了。”
说罢,明月便带着喜乐朝着定亲王府的小侧门而去。
“站住,你,你到底是谁?”
曲嬷嬷拉住,话不说清楚,别想走,她的断指之仇还没有报呢,而且眼前的这模样就是陈银,这天下可没有一模一样的两张脸啊。
明月礼貌一笑并不说话,只指了指身后的马车。
意思是,她是谁应该如她一样看马车,而不是直接问,这是身为一个奴仆最基本的要素,在不识人的情况之下可以识物,识物,亦能知晓对方身份。
曲嬷嬷好歹也是个经验老道的老嬷嬷了,居然连这种小事也不懂,不应该啊。
明月又看了看曲嬷嬷断掉的手指,难道手指断了她的脑子也断掉了?心中又暗啧了一声,早知如此,其余的几根也一起砍掉好了,直接让她变成白痴。
曲嬷嬷立即会意,愤怒而起,“大胆,你在笑话我?”
她做奴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她居然敢笑话她没有看马车?果然是陈银,也只有陈银会如此光明正大的笑话她,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啊。
明月礼貌的倒退一步,拉开距离,她的口水快要喷到她的脸上了,啧,还是个大府的老奴呢,此只刻与一个疯子又有何区别?
“奴婢不敢。”她轻道。
曲嬷嬷面色铁青,“你?”
一个暴怒,一个平静,二人立见高下了。
徐夫人喝住,“曲嬷嬷,莫要无礼。”她上前微笑,“原来,你是谢府的奴婢?只是不知你是哪一位公子身边的?”
明月挑眉,到底还是徐夫人冷静啊,纵然心中有百般的疑问可还是压着,毕竟这里是定亲王府的门口,若是把事情闹大坏了老王妃的寿宴,就是有十个徐府也不够赔的。
更何况,此刻最重要的不是关心她的身份,而是讨好老王妃。
明月施以一礼,“奴婢明月,是二房二公子的奴婢 。”她如实相告,表情平静。
徐夫人表情一愣,“居然是谢晚阳公子身边的奴婢?……倒是本夫人眼拙了,……不过,谢二公子身边不是从来没有奴婢的吗?怎的会?”
明月亦是如实回答没有丝毫隐瞒,“是吗?这个奴婢便不知晓了。”
卟。
徐夫人暗血一吐,这叫如实和没有隐瞒?这分明就是不想说。
明月挑眉,她的确如实,谢晚阳身边有没有奴婢她这个做奴婢的怎的会知晓? 不过问主子之事,这也是身为一个奴婢的最基本要素,她是一个绝顶的好奴婢,自然不会多问。
明月又礼貌一问,“徐夫人,可还有事?”
若是没什么事,她真的要进去了,谢晚阳还在府里等着呢,要是晚了,指不定这家伙又人出什么幺蛾子了,唉,世风日下啊,如今连个奴婢都不好当了。
说罢,她又礼貌一个施礼,款款而去,她全程没有丝毫的异样,眼神也没有丝毫的扑闪,就像她就是明月而非陈银似的。
曲嬷嬷不解,“夫人,为何放她离开?”那明明就是陈银无异。
啪,一声清脆肉响。
徐夫人的回答是一个狠狠的巴掌。
“曲嬷嬷,莫要以为你是我身边的老嬷嬷本夫人便不敢打你了,这是什么时候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是说陈银的时候吗?若是误了本夫人的大事,我便要你的命。”
“还有,你没看到她是从谢府的马车上下来的吗?”
谢府,也不是她区区一个四品官府惹得起的府,三年前谢晚阳去青州治灾,十万灾粮莫明失踪,她家大人小心翼翼,生怕惹得这位公子不高兴,三年后虽然谢晚阳不过是个六品的旗手,可依旧不是他们徐府能惹得起的,他将来走的是武将路子。
依着圣上对谢晚阳的看中,不出二十年至少是个将军之位,若是此刻与谢晚阳对上,只怕二十年后谢晚阳报复,绝不是她徐府能够承受得住的。
徐夫人再看向曲嬷嬷,越发的觉得这个老嬷嬷不中用了,看看人家,人家能够从马车上看出她的身份,可她为何就不能同样的从马车上看出她的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