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说她要嫁人的?
又是谁说她要做谢晚阳的妾的?
难不成就凭她一张祸国殃民的脸?
可这也不是妾室的标配啊,难不成正房的夫人就不可以长成她这样?上一世她没有想要做人妾的念头,这一世自然也不会有。
况且,她替自己打算好了,这一辈子她不想嫁人,独自一人生活难道不好吗?挣几个糊口的饭菜,吃着不香吗?为何还要嫁人?知道嫁人有多麻烦吗?即要当家,又要生子,还要防着自己的夫君变心纳个三妻四妾来闹自己的心。
她又不是有自虐心态,更不会糊涂,她清醒得很。
明月想了想,又问,“嬷嬷,我之前是不是做了让别个误会的事儿?”
看,连杨婆子都开始以为她要嫁谢晚阳为妾在这里劝说了,更不用说别个了。
杨嬷嬷听到这里也不知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她很高兴她能如此的清醒,可又想觉得她为何看不上公子?就算是做妾,那也是有好多小姐排着队等着,像谢晚阳这样的男子,世间仅有,不是吗?
杨嬷嬷想到这里,又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巴掌,她的想法实在是太……太拧巴了,即不想明月受这个委屈,又怕她生生的错过谢晚阳这样的好男人,说白了,谢晚阳除了不能给她正妻之外,其他的都很不错,挑不出半点的不是来。
她点了点头,的确误会。
明月满心满眼的都是公子,在姣院里,哪怕摆放着一束花,也要想想是不是对公子的身子好或不好,他喜欢或不喜欢,公子不喜葱蒜,她便极少做葱蒜类的菜,公子喜爱本酸醋,可又不能吃太多,但她总会变着法儿的做一些酸醋类的菜,三日之内,必有一道醋菜,糖醋排骨,酸辣鱼块等等。
吃食都还是小的,最为精细的是给公子打扮,每日都有不同的衣裳,或是袍,或是直裰,又或是锦,都不重样儿的,哪怕是身着上回的同一款衣裳,也会根据不同的场合和不同的天气搭配不同的首饰,甚至连头饰都不同了起来,或是高高束发,又或是留龙须,更或是随意的用个发带绑住披于身后。
如此的繁锁,又如此的细节,是她从未看过的,在青州时,她以为徐辰彦足够公子风范,打扮得也足够好看,可是现在比起公子来,那真的还不及他的一根脚趾头。
不过,公子还挺扛造的,无论明月如何妆扮,哪怕只披着一件简单的素色外衫,也能穿出华贵与出尘来。
想到这里,她又重重的叹了口气,如此的人儿若是错失了,那真真是可惜之极,不说别的,光是看,也能叫人心神往矣。
所以,不怪她的心情复杂,嫁,不是,不嫁,也不是,像谢晚阳这样的人物,换成任何人也会拧巴的吧。
至于姑娘对公子,那也是掏心掏肺的,吃,穿,住,行安排得妥妥的,她敢说,这天下间便没有一个奴婢能够将主子照应得如此的无微不至。
而让众人怀疑她喜爱谢晚阳,是因为那次的刺杀,听喜乐说,公子受伤昏迷不醒,姑娘衣不解带的照应,更手持刀将凶手的头颅砍下,不仅救了公子性命,更震慑了那些个刺客,为了知晓幕后主使,更是生掏了那人的肚肠,狠厉之极,就连巡防营的和旗营的老路老诸两位大人都看得心惊肉跳的。
若是她不喜谢晚阳,又如何会让自己手染鲜血?大杀四方呢?
可,“那不是我们该做的吗?”
明月不懂。
杨嬷嬷更不懂,身为奴婢这些都是该做的吗?她们不是该只要好好的呆在后院即可?哪里会砍人头,掏人肚?这个可得说道说道了。
“姑娘,若是个个奴婢都像您这样,那谁还做奴婢啊?”
卖身为奴不就是因为无奈而混口饭吃吗,哪里要将性命送上去的?像这样的责任,不是该由护院担着的?
“还有,您若是不喜公子,又为何鞭杀夏梅?”
这个,她总说不过去了吧?
夏梅事小,可大公子与公子的兄弟情宜是真,她杀了这个夏梅便就是为了保全这二人的情宜,她下手,那是因为不想公子脏了这手,她如此这般的替公子着想,难道不是钟情于她?
这回,明月彻底的呆住了,活了两辈子了,她从不知晓做这些就是喜欢一个男人?她只觉得这是身为奴婢该做的,而且她说过,十年之内她必全心全意为他,她可不是开玩笑的,既然全心全意,那必不会让他受到半点的伤害,她没错啊。
“是,吗?”
“是。”
“可 ……”
“哎呀好了我的好姑娘,你莫要再怀疑了,若是你不信,你大可以看看别个奴婢是怎么做的就知晓了。”杨嬷嬷站起身来,“姑娘,你若是真心喜欢公子那也没什么,像这样好的青年谁不爱?不过,若是想要做妾,老奴还是希望你能仔细想想。”
说得好听是妾,是主,可说得不好听,那也是奴婢,妾,半个主子而已,而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