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谢小云有那个本事。
毕竟,他身上流着与谢晚阳相似的血。
谢小云亦丝毫没有觉得不悦和埋怨,相反,他很高兴,高兴她能对他下令,这表明她还看得起他,也别直伯以为他年纪轻便不能做事,他能做的,多了去了。
事实证明,他的确是个有能力的,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谢姜氏竟在当夜便敲开了三夫人的院门,二话不说拿起棍子砸碎了那八宝阁上的东西,边上的奴婢拉都拉不住,连同三夫人也险些遭了“毒手”。
三夫人脸色惨白,她知晓她是因何而来,可是却当着众奴婢的面又不敢伸张,更要维护自己的柔弱形像,只想着待到她气消之后再好好的说说。
可是三夫人低估了谢姜氏的怒气,“老三,我以为你是个好的,可没想到你竟如此的害我?那果子明明是有毒的,你却让我将它交给姣院?若不是,若不是我儿亲尝了一口,只怕我就要被你算计进去了。”
三夫人一懵,原来是为了那果子来的?可是那果子明明就没有毒啊,那边的人说,这果子有人试吃了,毫无毒性,她才敢拿这个送给谢姜氏让她做人情的。
“我怎的说你有那样的好心,让我与姣院重修早好了,原来你是在这里等着呢,还好我儿子聪明没有送出去,不过,不过他可不妥了,竟吐了一地的血,老三,我好容易得了这个儿子,他若死了,我要你陪葬。”
三夫人更懵了,原来她如此生气,只不过是为了一个刚刚才收入的干儿子?
看着满地的狼籍,她也怒了,“二嫂,我一片好心可你却当了驴肝肺?那果子是我花了百两银子买来的,连我自己都舍不得吃,我一听说你想要送去姣院便是想着你想重新与你儿子修好,可你却倒好,居然怀疑起我来了?”
“怀疑便怀疑吧,可更搞笑的是,你居然为了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儿子打上我的门?二嫂,难不成你真当我是泥人捏的呢?”
这未免也太欺人了吧,还真的以为她是胆小柔弱呢?
谢姜氏不管不顾,“我呸,你若是好心我便就是那天上的菩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没事儿的时候你装柔弱,可府里的哪一桩大事没有你的身影?别个看你是小兔儿,可实际上你就是条吃人的狼。”
“还有,不许你说我的云儿,有没有血脉与你又何干?只要他顺着我,听从我,处处为我着想,那他就是我的好儿子,有血脉又如何,还不是处处忤逆?”
对于谢姜氏来说,只有像谢小云这样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儿子才是儿子,而那个姣院里头只管在外头发疯的不是她的儿子。
三夫人彻底的懵了,她真没想到她竟是这样想的?别个想要谢晚阳这样有能力的儿子还要不到呢,做梦都会笑醒,可她倒好,居然往外推?难不成她真的跟外头的人说的那样,蠢到家了?
只是这还没完,三夫人没有想到的是,那个没有丝毫血脉关系的儿子居然惨白着脸过来的,一把拉住谢姜氏,小脸又柔又弱的道。
“母亲,莫要生气,莫要,咳咳,莫要为了我这个无关之人与三夫人置气,你们,你们到底是妯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这?
三夫人更傻了,这十二三岁的少年身量修长,身体赢弱,她以为她足够弱的了,可是比起眼前的少年来,她还是不够看,更重要的是他年纪小,此时她竟有种欺负晚辈的感觉。
不过这个谢小云说的话委实叫她不舒服,这无论说话的语气还是神情都如此的熟悉,这不是她对其他人做出的动作吗?总是装柔弱扮老好人,可实际上却是在拱火,多少年了,她在这个谢府用这招暗地里不知拱了多少火,大房那里看不顺眼二房有一半是她暗拱出来的结果,四房对上大房,也同样有她的功劳,她暗暗的看着这个原本就各怀鬼胎的谢府在她的拱火之下越发的混乱,她便越发的高兴,因为这样她这个老三才有机会。
谢大夫人,哼,那个岑氏眼里只有自己的娘家,处处想着娘家,外头哪笔生意好做,头一个想到的不是谢府而是她岑府娘家,如此胳膊肘往外拐的当家主母,怎可要?
谢姜氏更不用说了,明明儿子是个好的,可她偏偏嫌弃,竟还帮着外头人欺负谢晚阳?谢府的主母之位落在她手里,早晚完蛋,再加上她前朝叛逆的身份,她更不能胜任了。
四房的更不用说了,一心只扑在生意上头,看看她把自己的儿子教成什么样了,原本四书五经的,她偏生要让他拿着算盘珠子,有辱门风不说,还十分低贱,仕农工商,这商贾是排在最后呢。
所以,放眼这整个谢府,也只有她谢三夫人才能当当家主母,她要心计有心计,要手段有手段,可为何,为何偏偏老太爷不看她一眼呢?为何宁可将这个中馈给了那大房也不给她这个三房?
想到这里,谢三夫人肚中之气越发的浓郁了,胸口气得发疼,更可笑的是她的夫君,一门心思的赴什么诗什么宴,半点心思都不放在府里头,她三房日子本就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