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的品格高不高尚不知晓。
但她见钱眼开倒是真。
自打她入姣院,哦不,自打五六年前给人为奴婢时,哪怕月例只有区区只有半吊子钱,她便暗地里使劲的存着, 曾几何时,为了能够多省下一文钱来,她可以跑遍整个青州,货比三家的买东西,更不作说这整个银库的银两了,她哪里会松手的?更何况谢晚阳也说了,她能拿多少便拿多少,就算是搬空了,也有他来兜底。
当然,这最后两句是明月臆想出来的,因为谢晚阳所想的是她只不过是拿那其中的九牛一毛而已,万万不曾想过,她会将那银库搬空。
那些个假冒的银箱子,那也是谢晚阳听闻她搬空之后,出动了许多力量在一时间之弄得的。
谢晚阳听到平安来报时,他一口老茶喷了出去,第一次失仪态,她的胃口可真是够大的啊。
平安大口大口的坐在一边喘着粗气,“可,可累死我了,心脏到现在还跳得紧。”
这可比杀几个刺客还要惊险万分啊,哪里知晓姑娘竟把那银库搬空了,害得他临时去外头寻了这般多“银箱”子,又临时做了这般多的假,这才没有出差子,没叫那倚罗晴瞧出异样来。
平安看着自家主子脸上带着无所谓的笑容又叹了口气,算了吧,他在主子心中的地位已经没有了,现在他满心瞒眼的都是姑娘,为了姑娘可以将这整座银库给她,丝毫不顾将来圣上问起责来。
没错,这银库虽然是雪将军府的,可实际上是圣上的,更准确的说,是圣上的私藏的小银库。
圣上的国库越发的丰盈,国库已经放不下那些个金银珠宝了,于是他便学着那老鼠似的四处寻能放下金银的地方,头一个想到的便是雪将军的府邸,一个连皇后娘娘都忽视的地方,这自然是小银库的最好地段。
这次主子将这小银库如此大胆的给了姑娘,那圣上还会饶得了她?这个底,主子只怕也兜不住吧?
谢晚阳挑眉,“谁说这银库是我家明月弄走的?”他骨节修长的手一指,“不是皇后身边的人弄走的吗?”
倚罗晴是干什么吃的,那个宫人的尸体还放在那里呢,所有的证据都表明是皇后出的手,与他谢晚阳与明月又有什么关系?
平安听到这里猛的一怔,他们这是想要将锅甩出去?这,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谢晚阳一记刀子眼身过去,“有胆子你再说一遍。”
平安居然将心里话给骂出来了,跳了起来,“属下该死,属下没有那个意思,主子,属下去看看宫里的情况。”
说罢,逃似的离开了。
谢晚阳又淡定的开始布局起来,不要脸又如何?他谢晚阳这些年挣下的这若大的银钱,难不成拿他一个小小的银库也要找他算账不成?
啊啾。
殿内,圣上毫无征兆的打了个喷嚏。
吓得文公公立即阻止下头的吵闹就要宣太医。
圣上摆手,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喷嚏,并无大碍,倒是眼前的事儿不容忽视。
“诸爱卿,路爱卿,你们把话再说清楚一些,什么罪有应得?什么罪该万死?”
周亲王祁亲王与倚罗燕想要替死去的祁世子讨一个“公道”,大哭着说他如何年纪轻轻就死得冤枉,还责备他这个圣上不做为,自己的皇侄儿死了竟一点儿伤心也没有,甚至连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这话里话外的骂他的都是薄情寡性,就差把昏君两个字扣到他头上了。
诸大人和路大人自然是不能让他们如此大骂的,于是回击了回去,从登基以来的家穷国困,再到现在的安居乐业,虽然称不上盛世,可是却比历代皇帝要好上许多,什么薄情,若是薄情,他们这些个亲王也不会一声招呼也不打的便入盛京而来。
说到这里,他们两个还反骂祁亲王无视皇权,骂他们眼里根本就没有圣上,辜负了圣上对他们的一片真心。
身为亲王,既然得了封地,那便是要老死在那里的,除非有招,除非他们递了入盛京的折子,当然,这折子还要待圣上批复准了之后方能起程过来,可他们两位亲王却是不声不响的过来。
老诸骂他们包藏祸心。
还有圣上对他们也是仁致意尽,待他们更是不薄,生下的儿子,他们说让谁做世子圣上二话不说下旨过去封,他们的嫡长女也二话不说的册封了郡主,就连世子苏宴都没有这个厚待,还有这盛京里头每年送给他们的金银之物数不胜数。
更重要的是,圣上刚登基时那般的艰难,哪怕自己勒紧裤腰带都没有想着从他们这些个亲王手里弄银子过来。
而如今太平了,安静了,他们反而过来嘣哒了,这天上下有这们的道理吗?
一时间,周亲王等人被老诸老路骂得哑口无言了起来。
他们说得对,每一个字都是事实,圣上待他们极好,明知他们的封地有银子,可却没有伸手讨要,有困难他自己担着,有压力他自己扛着,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