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有恒骑着马,挺直背,来到守卫跟前。
“这处是禁地,闲杂人等速速离开!”守卫已经拔出了一截利刃。
范有恒瞥了眼配刀,脸上毫无惧色,“我是郑相派来的人,你们也敢拦?”
守卫依旧握着刀,范有恒眯了眯眼,他这个纨绔做得久了,身上自然多了几分痞气和桀骜。
在一旁伺机而动的齐韫紧盯着他们,这些人听到郑余杰名字脸上毫无变化,甚至可以说他们连郑余杰是谁的不知道。
范有恒不动声色地拉了拉缰绳,马儿突然撞开阻拦他的两个侍卫,一时间门口乱成一锅粥,范有恒骑术精湛,提着剑在马上地躲过守卫的攻击。
在守卫松懈之际,齐韫偷偷溜了进去。
在他们出发的时候,玄渊教过他一些小法术,如今正是派上用场的时候。
齐韫打晕了里面一个工人换上他的装扮,推着车慢慢深入。其中一人和他们的装束都不同,而且指指点点的,应该是监管的人。
这个工坊很大,工人各司其职,在更深处是一个接着一个的锻造炉,在隐蔽的岩石洞里十分闷热。
齐韫打晕的这名工人职位不高,只怕就只能进出这个地方了。他一边搬运一边留神监管的人。
外面,范有恒闹出的动静很大,齐韫见情况差不多了,他往自己脸上抹了一把灰,急匆匆地跑进来跟监工的人说:“不好了,外面有人要闯进来!”
齐韫的声音不大不小,不仅能让监工的听到,还让附近锻造的工人也听了个大概,顿时人心惶惶,齐韫见他们如此紧张,心中已然确定这个地方一定是干着不可告人的勾当。
监工召集了剩下的卫兵赶去门口,齐韫在转身时悄悄扯下了他的腰牌。
齐韫拿着令牌躲进一个隧道里,嘴里念了个口诀,是可以短暂变化人脸的法术,只要施法人脑子里有一个人清晰的面貌就能变成他的样子。
他趁工人们继续干活没有再理会洞口的事情,悄悄走进了这个工坊最深处。
刚才他就留意到这里有个紧闭的大门,花纹极其特殊,与此地格格不入。齐韫将腰牌按在门上的缺口处,精致的石门打开,里面又是一条隧道。
他继续往里走,镶在两边石壁上的火把点亮了漆黑的通道,最终点处,还有两个把守的人。
因为齐韫变了模样,里面的人没有阻拦他,十分顺利地进了一个密室。
这个地方比外面可精细多了,框里全是玉石,有些被雕刻成神像摆放在一旁。齐韫扫了一眼玉器,这些玉器都很普通,为什么还要单独放进一个密道里,还派人把守?
这座山很大,而且能看出来挖得很深,他上了石阶去到另一个地方,在空旷的幽道里他竟然听到了哭泣声。齐韫下意识抓紧里衣袖,这哭声好凄凉,他屏息地走着,眼前的光越来越亮,他快到洞口了。
洞口处,哀嚎更是吓人。
齐韫走出洞口,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切,他吓得退后一步,又被哭声唤回了神,他稳了稳身子,扶着石壁攥紧了拳头。
这里竟然关押了无数了妖,整面墙上全是牢笼,里面的妖兽被打的遍体鳞伤,大型的妖兽粗暴地撞击着笼子,可这些牢笼仿佛是铜墙铁壁,连妖力都无法撕开。
那些凄惨的哭嚎听得齐韫心颤,这里究竟是干什么的?
他往前走,这些妖兽看见他突然就狂暴起来,齐韫吓得震了震,这些妖兽看起来又恨又怕他。他现在不是原本的样子,这些可怜的妖兽应该是被监工的人折磨才导致他们如此惧怕。
齐韫念了口诀解开法术,这些妖兽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放松警惕。
他走下石阶,面向一个小笼子蹲下,里面的小妖是一只兔子,他见齐韫看着自己一下子哭得更凄惨了,“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一点也不强,你们拿了也无用.....”
“拿什么?”齐韫放轻了声音,“别怕,我只是误闯进来的人,你们可以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如果我能上忙一定全力以赴。”
这些妖兽实在可怜,况且他还认识玄渊,自然想多帮帮忙。
小兔子哭得鼻涕眼泪糊一脸,旁边的一只山雀说:“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你也是人!”
齐韫从怀里拿出一团狐狸毛,“我有个朋友是只狐妖,他不见了我才找了过来,你们都是妖应该可以分辨出他的妖气。”
他把狐狸毛放在山雀的笼子边,山雀瞪了他一眼,“还真是狐妖的味道,不过我们这里没有狐妖。”
“谢谢。”齐韫把毛团重新放回自己胸口,“各位,我真的没有恶意,现在可以告诉我这里发现了什么吗?”
山雀扑闪了一下翅膀,“他们要取我们的妖丹炼血。”
“炼血?”齐韫疑惑道。
一匹狼从齐韫身后开口,“他们也不知道哪里查的典籍,说妖丹可以炼成凝血珠,简直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