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完鬼楼事件,夜弥生终于可以好好睡上一觉,没有噩梦与幻觉的折磨,这一夜无梦,直接睡到清晨。
缓缓睁开睡眼,一股沁人心脾的奶香味直扑鼻腔,感觉面门被两块软绵的团子压住,不能说难受,只是呼吸会稍微困难一些。
“这是...”
蓝素素不知何时溜进了自己的房间,她换上了上次送她的性感蕾丝睡衣,耿直的钻进了被窝里...
而自己的咸猪手此时正交叉放在对方纤细的腰肢上,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和柔嫩肌肤,这想必就是所有人都幻想过的性福早晨吧。
夜弥生希望这样的温馨时光能长久一些,不过奈何自己的二弟突然调皮想支个帐篷玩玩儿。
“性无能”,是大部分正常主角都患有的绝症,夜弥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
但他觉得趁人之危非君子也,占点便宜差不多得了。
他决定点开面板,看向了任务获得的道具:原宿主记忆碎片。
“捏了吧。”
破碎声在脑中爆开,意识像是经过了一条光怪陆离的时空隧道。
眼睛一闭一睁,画面最终在一片杂草丛生的乱坟岗前停下...
周围没有鲜活生命声息,没有鸟鸣与虫唱,连风都是寒冷刺骨、摧残一切希望与温暖残留,只剩孤零零地盘旋空中。
半跪在一座坟前的男人,抚摸着石碑上的雕刻,这些墓碑没有墓志铭,甚至死者名字都没有。
这些,便是乱世中被卷入战争,无辜牺牲的天界子民们。
尸体找到时或许都分不清人样,也就没人会知道他们的名字。
男人身后默默走近一位长相俊朗的青年,“又在为你的敌人默哀吗...”
“敌人?他们不是敌人,只是恰好生在魔界的平凡子民!
魏山河,最近的我越发察觉,过去我所崇拜的信仰正在一点一点的被摧毁...
我们打着世界和平的旗号所发动的战争,这...真的是正确的吗...”
“正不正确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身为效忠天庭的将士,必须时刻站在国家的角度来思考问题。
这个世界的混沌超出你我的想象,分辨正邪好坏,善恶黑白的标准在于你所处的立场。
什么是正确,什么是错误,并不是我们这些在战场厮杀的浪人应该去思考的问题。
而且即便你想的清楚,又有什么用呢?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还不如让自己活得麻木一点,至少可以少一些烦恼。”
“可是...”
“云業,你清醒一点吧,只要是战争就一定会伴随牺牲不是吗,不管是天庭还是魔界,牺牲都是不可避免的。”
“但人民是无辜的!”
云業怒而一拳砸在地上,长发遮住死灰一般的双眼,他死死咬住牙齿,牙龈都渗出了鲜血。
“我...杀了无辜的百姓...”
魏山河冷漠回应道:“那又如何?死在我刀下的百姓数量绝对比你多。”
“但我...杀死了一个手无寸铁的孩子...”
“你...”魏山河愣住了,善于雄辩的他竟一时语塞。
云業双手抱头跪倒在地,仿佛从头到脚都是空的。
他已变为一具徒有人类外表的易碎躯壳,他小心,缓慢的组织字句,像个犯错企图狡辩的小孩。
“那个孩子,突然钻出来拦在他父亲身前...
我不是故意的!我试图挽回了!我真的尽力了!
但!阻止不了!角度只是偏了几度,还是把他从头到脚切成了两半,就在所有人的面前...”
一阵秋风卷起落叶,发出沙沙声响,像是逝者的哀鸣,又像是低声的谴责。
“他的内脏撒了一地...血与脑浆喷溅在我全身。
他倒地的瞬间,抽搐着居然还试图爬起来,我亲眼看见他瞳孔里的绝望,慢慢散开变得混沌...”
魏山河摸着自己的胸口,感受着心跳。
他张嘴到一半,良久,念出一句痛彻心扉的领悟,“以后...这种事情还多着呢...”
灰色的天空低垂,仿佛与大地之间仅剩一线之隔,透过密云难觅的光隙斜射下来的光线,在墓碑上投下了斜长阴影。
云業擦了擦眼角已风干的泪痕,起身拭去身上的泥尘。
他的神情变得冷峻,哀愁的心绪暂时抛之脑后。
“你来这应该不只是开导我的吧,有新任务了吗?”
“你还真敏感啊,你是觉得除了任务我都不会找你聊天的是吧?”
魏山河摊开双手,一副无奈的样子,而后又道:“不过,我这次来确实有事要通知你,昨日在天庭城南的荒林里,巡逻的士兵抓回来了一个小妖怪。”
“小妖怪?有什么稀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