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因为今天下雨的缘故,医馆门口难得清闲。
若是往日,排长龙的队伍怕是都看不到尾。
煎药的门童打着盹,看见有客人进来了才慌张起身,探头望向里屋,没瞧见师父出来才放心松了口气。
“您是来看病的?我师父在里面。”
他引着带了面纱的阮凌瑶进门,对着屏风后喊了声:“师父,有人来看病。”
过了几秒,才从里面传来柳博修浅浅的声音:“进来就好。”
门童退去,阮凌瑶拂过珠帘进门,看见屏风后正在配药的柳博修。
他着一身素净的青衣,将配成的药收好,才转头招呼阮凌瑶,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抱歉,刚才在给其他病人配药,请坐吧。”
阮凌瑶摆摆手,露在外面的一双大眼睛笑眯眯地看着他问:“无妨,柳大夫还记得我吗?”
柳博修坐在长桌对面,闻言怔了怔,视线探究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孩,恍然想起:“你是前段时间来过的那个女孩?”
阮凌瑶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不是自己。
无关紧要地跳过这个话题:“柳大夫先帮我看看吧。”
说着,将白皙的手腕搭在了长桌上,等着他给自己把脉。
柳博修拢起衣袖,略带凉意的指尖轻点在阮凌瑶手腕上,动作还是那么小心翼翼。
他的表情认真,把脉把了半晌也没有说话,眉头却紧皱在一起。
阮凌瑶看的紧张:“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他每次给自己把脉都是这副表情,气氛被弄得紧张兮兮。
柳博修摇头,收回手,抬眼看着面前的女孩:"我上次给你的药你可有在吃?"
阮凌瑶点头,那药只有一周的量,她都拿去红烟楼让伙计帮忙煎药,早吃完了。
虽然上次说要来医馆看看,结果因为红烟楼开张,推迟到了现在。
“那你可有动过内气,或者用过武功?”
柳博修接着问道。
“没有,”阮凌瑶很肯定的回答,她现在还不能像原主一样随意操控武功,“只有昨天天发烧了一次。”
“只是发烧吗……”
柳博修自言自语地思考着,“不应该啊。”
阮凌瑶看到他的模样更疑惑了,眉头皱起:“柳大夫,我到底怎么了?”
你倒是说啊。
从思考中回过神的柳博修敲着桌面,悠悠开口道出了疑问:“你的身体中了剧毒,之前吃了我的药。如果没有运行内气肯定不会有事的。”
“中毒?!”阮凌瑶震惊。“你怎么现在才说?”
她的脑壳疼,原主以前的仇人不少,她倒是早有猜到原主被下毒的可能。
但,运气和武功她一样都不会。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中了什么毒?会死吗?”她喃喃着抬头,有些茫然地看着面前的柳博修。
柳博修却忍不住摇头浅笑,阮凌瑶看得郁闷:“你笑什么?”
她差点就问出你有没有医德这句话。
不料柳博修拿出扇子晃了晃,随后起身径自走到一旁的书架边,低头开始翻找起什么。
阮凌瑶凑上前去,满脸问号:“你在找什么?”
“姑娘先稍坐片刻,”柳博修扭头对她微笑,那笑容的确有几分舒缓心情的魔力。“我记得师父以前留给我一本医书。”
那本医书传承千年,隐约记得上面记载了类似的中毒症状。
医书被他放在最下面珍藏起来,将其他书籍挪走之后,他很快就找到了那本布满灰尘的破烂医书。
“就是这本!”
他嘴角噙着笑容,欣喜地来到桌边,小心翼翼地翻开书册查看起来,不一会儿便找到了相关内容。
“果然如此……”
他的手指滑过书页,停留在一段文字上。
“姑娘中的不是普通的毒,而是江湖上失传许久的一种毒方。”
这话说的轻柔,却像重磅炸弹一样在阮凌瑶心中炸开:“这毒有解吗?”
柳博修摇头:“倒也不是无法……”
将书上的字字句记在心里,他合上书册抬起头来,盯着阮凌瑶:“这毒需要一些药材来解,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些药材难寻,我不知道,能否找的齐全。”
一句话,再次让阮凌瑶陷入绝望,她发现这柳大夫总是能让她的心情忽上忽下,如同坐过山车。
有些无奈地叹气,她再次询问:“有什么办法能先暂时控制住吗?”
柳博修思绪半晌,神情严肃下来:“办法是有,但有些危险。”
用针灸刺激穴位,应该可以暂时压住毒性,可这方法却不敢保证百分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