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月?”
阮凌瑶听闻这个熟悉的名字,终于想起他是谁。
也终于想起,原主为什么看到那个人就会心中悲痛的原因!
因为他,居然偷走了癸葙木……并且,将癸葙木亲手送给了楚若天!
那天原主坠崖时,看到那个站在悬崖边的身影就是他!
既然他当时也在场,就说明他早就知道原主那天会被谋害,可还是背叛了原主……
“为什么?”
阮凌瑶不明白。
“可能因为原主经常打骂下人,他早就对原主记恨在心吧……”
系统喃喃着解释,这段癸葙木的剧情他也是后来才知道。本想着是原主祖辈的事情,应该与宿主无关,所以就没有留意过这段剧情。
阮凌瑶捂着心口,那是来自原主记忆深处的痛,现在她俩一体同身,简直深有体会,那种被自己身边人背叛的感受。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烛风为什么守在她身边。
一次次的保护也只不过是因为那块不起眼的木头。
“癸葙木……所以,你是因为那个东西才留在我身边保护我的,对不对?”
她不死心地望着烛风,却依然只得到简短的四个字。
“属下该死。”
他无言辩解。
阮凌瑶笑了,一边笑一边流泪。那眼泪是原主的,或许也是她的。
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疼的厉害,一时间分不清自己因为什么在哭。
“你没有错,只是被迫保护了一个不想保护的人,你又有什么错。”
烛风一惊,抬起头望着她,想解释什么,又发现一切无从辩解,这些话的确是事实。
他的确是因为癸葙木才保护她的,这个原因并无不对。
可为什么,他的心中却满是复杂的情绪。
阮凌瑶挣扎着,努力从床上坐起,看到烛风伸手过来要扶她,她顿了顿,将腰间系着的那块木头扯了下来,嘲讽地问道:
“就是这个破木头吧?一块木头而已,怎么能成为限制一个人自由的工具?”
她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的笑了笑,
“给你,我早就不想要了。”
还以为是什么宝贝才留着,又换不了钱,拿着干什么用?
将癸葙木丢给烛风,阮凌瑶抬头与他对视,哭过的眼睛里还挂着晶莹的泪水,只是再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那双眼睛笑得弯弯,云淡风轻地告诉他:“不要被任何东西绑住,这个世界只有你最想保护的那个人才值得你保护。你的自由应该握在你自己手里。”
保护一个人,如若不是发自内心的,又有什么意义呢?
或许以后,烛风也会遇到他真正想要保护的那个人吧?包括自由!这些东西那么珍贵,怎么能被任何东西所捆住呢?
她的话刚说完,就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鲜血染红了衣襟,她无所谓的抬手擦擦,对着烛风笑了笑。
“走吧,以后不要再回来了,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
她挥挥手,虚弱地靠在床头,闭起了眼睛。
烛风握着那块癸葙木神色复杂。
他看了一眼阮凌瑶,又垂下眼睫,走出了屋子。
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在门口站了许久,最后彻底消失在夜色中。
……
夜晚还很长,这一夜的痛苦不知何时才会结束。
宿景慢悠悠地从外面回来,它的眼睛散发着幽暗的红光。
空气中的血腥味依旧很浓,那味道让它失神。
它的嗓子发出低低呜咽的声音,慢慢走向阮凌瑶。
这里没有烛风的气味,说明那家伙不在。
趁着这个机会,吃了她应该很简单吧?
它伸出舌头舔了舔阮凌瑶搭在床边的手,感觉到她的生命能量正在流失。
要不要吃掉她呢?
这个女人的血对于妖物来说真的太有吸引力,要不是它跑的快,现在应该已经忍不住扑上来吃掉她了吧?
阮凌瑶虚弱地看着缓缓走来的宿景,无力地笑了笑:“还好有你陪着我。”
总感觉今晚的宿景有点不一样,那眼神好像在看濒死的猎物。
她伸手摸了摸宿景的脖子。宿景最讨厌被人摸这个位置,往日若被摸到,它都要抵触的跑掉,今日它却意外很乖。
只是这一摸,阮凌瑶的手指却摸到一个奇怪的东西,好像……是项圈?
好奇的扭头看去,竟发现那真的是个项圈!而且这项圈还似曾相识,似乎从哪见过?
宿景抖了抖毛。呲着的尖牙和发红的眼睛,让阮凌瑶恍然想起,当初她在红烟楼买下的那个白发少年。
他的脖子上好像就有个这样的圈。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