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直白的问话差点让柳博修被酒呛到。
他收回视线,耳根红了一片。轻咳一声解释道:“只是今日未见阮姑娘戴面巾,有点好奇,冒犯了姑娘多有得罪。”
阮凌瑶摸了摸自己脖颈上那颗突起的红痣,笑了笑,反正她只剩一年的时间,柳博修的人品她信得过。
如今被他看到真面目倒也无所谓了。
人活着,开心就好。
“没事,好看你可以多看几眼。被人夸赞我很开心。”
话虽如此,柳博修却是再也没有侧头盯着她看了。
两个人就这么安静地喝着酒,望着天上忽闪的繁星。
阮凌瑶突然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年纪轻轻,为什么会想着在南月国开医馆?”
南月国很多医馆都是年长者经营的较为居多,柳博修算是这里最年轻的一位。
听闻阮凌瑶问起的话题,他轻声浅笑,回忆渐渐拉远,不紧不慢地对她解释道:“因为我师父。”
“小的时候我身体不好,父母经商,就将我送去师父家中。常年看他医病救人,总觉得是件好事,即可救人又可自医。只可惜他老人家膝下无子,离世之前,便将所有所有医术传给了我,我不能让他做了一辈子的事情断了,就想着继续做下去。”
阮凌瑶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他似乎很喜欢自己现在的工作。
“看不出来,你家居然是经商的。”
明明就带着一种温润的书生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家世代从医,要么就是清廉的文官子弟。
“即是经商,为何没有被拉去继承家业?就算不继承家业,应该也会被拉去成亲吧?”
女生的八卦心是天生的。
柳博修扭头看她,摇头笑笑。
他还真被家里人催过,父母甚至还带来一位姑娘安排他俩见面,若不是他跑得快,估计早就被抓回去成亲后继承家业了。
“婚姻大事虽为父母之命,可我暂未有过此类想法,当下只想经营好这间医馆。”
阮凌瑶点头表示理解:“果然,自由才是这个世界的真理啊……可我,连南月国都出不去!”
她摇晃着手中的酒壶,给柳博修斟满一杯,又给自己倒。
柳博修不知该如何搭话,凝向她的侧脸,忽然发现她与传闻中那般相差甚远。
自己根本就看不懂她。
她晕乎乎地倒了半天也只倒出来两滴酒,不开心地冲店小二喊道:“给我们再拿一壶!不,再拿两壶酒!”
“好嘞!”
小二手脚麻利地端来两壶酒,递给阮凌瑶,还不忘叮嘱一句:“姑娘,我们这酒烈,您两位慢慢喝。”
阮凌瑶挥挥手将他打发走,拿起酒壶就要给自己倒,却被柳博修及时拉住。
他一手按住酒杯,一手抓过阮凌瑶攥着的酒壶,神色有些担忧地道:“姑娘还是少喝些,莫要喝伤了身体。”
阮凌瑶笑眯眯地凑上前,夺过他手中的酒壶,脸颊红彤彤地冲他摇摇手指:“此言差矣,酒怎么会伤人呢?人才会!况且我要是生病了,不是还有你在嘛!”
她直接抓着酒壶喝了起来,辛辣的酒气冲的她不停咳嗽。
柳博修拧眉握住她的手腕,纠结半秒后才轻声叹息:“你若心情不好,我下次再陪你喝就是。”
“真的?”阮凌瑶抬起有些迷离的眼睛,凝视他清朗的眸子。
“真的。”柳博修无比认真地点头允诺道。
见他表情真挚,阮凌瑶才终于放开了那壶酒。任凭柳博修将剩下的酒还回去后,过来搀扶她晕乎乎的身体。
“阮姑娘可还好?”他站在她面前低头询问,正想着怎么将她扶回去,却见她脑袋一低,朝着他栽了过来。
柳博修眼疾手快地想伸手去扶,可她的脑袋还是不偏不倚地撞在了他的身上……
确切地说,是撞在他身体的某个部位上。
柳博修浑身一滞,低头看向昏睡的阮凌瑶,脸色瞬间红透。
“阮……姑娘?”
“嗯?”回应他的,只有阮凌瑶嗓子里传来的如小猫般的轻哼。
声音轻轻软软,气氛似乎更加暧昧。
他赶忙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将她挪开,正巧碰见出来送他的酒馆店家。
“柳大夫……您这是?”
店家看着柳博修伸直胳膊撑着阮凌瑶的肩膀,好奇询问:“需不需要我让人用马车送你们回去?”
“需要!麻烦了!!”
在柳博修的拜托下,马夫驾着晃悠的马车将他俩送到了医馆。
一路上,阮凌瑶的脑袋都靠在他的肩膀上沉沉睡着。
他僵硬着身躯,保持着一个姿势坚持到了医馆,再次犯了难。
听闻车外的马夫喊道:“柳大夫,医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