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处于皇宫的最西边,这里被郁郁葱葱的大树遮掩,常年见不到阳光,加之没什么人烟,便愈发阴森起来。
陆宛清走在这条幽静的小路上,由于心中有所想,此时便皱紧了一双眉,很是不安。
见状后,在她身边的云翳悬起了一颗心,一双眼睛在四周张望着,将担忧明晃晃的挂在了脸上:“小姐,您莫不是发现了什么异常?”
“别想太多了。”陆宛清揉了揉云翳的脑袋,轻声道,“我不过是有些忐忑罢了,待会要问的人,可是皇后。”
她在皇后面前,一向是装作胆小怕事的模样,还从未直接与皇后针锋相对。
皇后能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毒害安皇后,还能害了谢长风与谢文朗,足见她的手段与心机。
这次自己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会被皇后看出来意。
思及此处,陆宛清不由得紧张起来,漂亮的眉眼间盛满了忧愁。
“废妃白氏就在里面。”带路的公公笑了笑,小心翼翼的将大门打开。
一时间,殿内那双阴毒的眼眸,直直的望向了陆宛清。
“竟然是你。”皇后冷笑了一声,缓缓地走了出来。
陆宛清敏锐的看见了她脚腕上拴着的铁链,不由放松了许多。
被陆宛清发觉了脚腕上的异常,皇后的面容扭曲了一瞬,她死死地盯着陆宛清,一字一句道:“你来做什么?莫不是看本宫的笑话?”
即便身处冷宫之中,皇后也依旧挺直了背脊,望着陆宛清一行人,她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只是,在听得陆宛清下一句话后,她的脸色骤然大变。
“白氏,你可知晓昨日京中发生了一件大事?”陆宛清幽幽道,“景王府着了一场大火,景王与景王侧妃都死在了这场大火中。”
“你说什么!”皇后目眦欲裂,快步冲上来,尖锐的指甲眼见着就要戳到陆宛清的脸上。
云翳与剪影两人早有准备,纷纷拔出腰间的剑,拦下了疯狂的皇后。
皇后顾不上尖锐的剑刃,她死死地盯着陆宛清,眼底的狠毒几乎要化作实质:“是谢长风做的!你与谢长风狼狈为奸,一心想要害死晋栎!你们不得好死!”
“此事并非我与殿下所为。”陆宛清看着疯狂挣扎的皇后,眼底没有一丝怜悯,“景王会落得今日下场,全都是你与景王咎由自取。”
“想必皇后还不知道吧?”陆宛清目光幽幽的望着她,“景王是被陆雪安捅死的,大理寺的仵作经验丰富,他们的话总做不了假。”
闻言后,皇后的心底浮现出了阵阵冷意:“那个贱妇!她怎么敢!”
“若非你与景王为了权势弃她于不顾,害得小世子被盛秋静所害,死在了那场秋雨中,陆雪安也不会疯魔至此。”
“白氏,事到如今,你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吗?”
皇后一愣,随即便大笑出声:“错误?本宫这辈子,若说有什么做错的地方,那就是没能赶尽杀绝!”
“早知那贱种有如此心机,本宫就该在十五年前毒死他!还有安容!”皇后冷笑道,“安容那个狐狸精,那么轻易的就死了,还真是便宜她了!”
皇后越是说着这些话,眼底的疯狂之色便愈发明显:“还有你!本宫识人无数,没想到却被你与那贱种给骗了!本宫就该早早地除掉你们二人!如此,我儿才能登上帝位!”
她试图掐住陆宛清的脖子,却被人狠狠压下。
此时的她,再无之前的雍容华贵,就像是失去了理智的疯婆子一样,拼命挣扎着,想要杀了陆宛清,替自己的儿子报仇。
对上皇后眼底的杀意,陆宛清却分毫不惧。
她反而在皇后的注视下,缓慢的蹲下,与皇后平视:“已经晚了,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即便你再怎么咒骂,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陆宛清的话,使得皇后咬紧了牙根,鲜血从她的唇角溢出。
“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皇后笑了笑,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北狄虎视眈眈,南疆人也不会放过那个小贱种!你们最终会死在北狄的铁骑下。”
这时,陆宛清淡淡的看了眼她:“北狄元气大伤,又怎会为了一个废后的约定,出兵北下?”
“还有……”陆宛清靠在皇后耳边,轻声道,“想必你也知晓北狄想要与我朝联姻吧?还有谁比二公主更合适呢?”
“不!”皇后嘶吼出声。
她双目赤红,死死地捏住了陆宛清的手。
云翳与剪影两人迅速捏住了她的手,迫使她松开。
陆宛清缓缓站起身,眼底带着冷意:“白氏,若你还想救自己唯一的女儿,就必须回答我的问题。”
“不然的话……”她的声音又低了下来,“想必再过几日,你就能听见二公主去北狄和亲的消息了。”
皇后抬起头,此时此刻,她明白自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