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道人又一番操作,查看蒲灵的气运。
“咦?”
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只是他的眼睛还没恢复,只能看到眼皮在扩张,眼珠盯着蒲灵一动不动。
收了神通,我才看到钟道人看向蒲灵的眼神里充满了贪婪。
我把蒲灵拉到身后,挡住了钟道人的视线。
“没想到啊,没想到。”钟道人,一脸猥琐地笑着,见我一直戒备,赶紧摆摆手。
“不要误会,不要误会。你妹妹没有问题。”
“我看你有问题。”涉及到蒲灵,我一点都不能客气。
钟道人搓了搓手,“不好意思啊,没忍住。你妹妹运势里没有被诅咒,但是被做了标记。”
我当时越听越不对,这也叫没事吗?
钟道人见我依旧很防备,无奈地坐直了身体,开始解释。
“所谓做标记,是我的比喻。实际上是他把自己的命运桥接到了你妹妹的命运里,这样,你妹妹就会在某一天再次遇到他。”
“他为什么这样做?”
了知也察觉了不对,问道。
钟道人又猥琐地笑了一下。
“因为她是先天灵气充盈的天才,无论是读书识字,还是刺绣女工,亦或者舞刀弄枪,都是天赋异禀的奇才。”
“恐怕还包括修道礼佛,也是有极高天赋。”
了知这时也反应过来,审视着蒲灵。
“和尚,你不要和我争啊。蒲灵,”钟道人看向蒲灵,尽力地微笑,可吓得蒲灵缩进了我的怀里,“是叫蒲灵吧?蒲灵是个女娃娃,你让她跟你当和尚,还要不要人性了。”
“阿弥陀佛,无色无相,女子亦可以求佛诵经。”
“我去,你不要逼我在孩子面前说脏话啊。蒲灵是我发现的,你有眼不识,有什么资格和我抢?”
“阿弥陀佛,她住在我这里。”
“你!秃驴你不要太嚣张啊!”
“阿弥陀佛。”
……
“等等!”
我这时再也忍不住他俩的争吵,怒吼了一句。
“修佛也好,修道也罢,或者都不选,是要蒲灵自己选择,你们再争什么啊?”
我呼了口气继续说:“现在最重要的事,难道不是标记的事情吗?”
了知和钟道人这才互视了一眼,钟道人不忿地坐了回去,了知也微闭上了眼睛。
钟道人沉吟了一下,说道:“这个标记如果事先不知道,会很麻烦,现在知道了,自然就是可避的。我想蒲灵其实有感觉到不寻常的事物,在催促她去见那个人。”
我看向蒲灵,郑重地问她:“这个道士说的对吗?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给哥哥说?”
蒲灵扣了扣自己的手指,眼泪已经泛起了泪花。
“我经常做梦,梦见有四个鬼要抓我,然后有个看不到脸的人,叫我去找他。”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们还在山洞的时候就会梦到!”
“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很恼火,恼火为什么过了那么久,蒲灵都没有告诉我,她遭受的一切。
大概是我的愤怒吓到了蒲灵,她哇的就哭了,边哭边委屈地诉说:
“我怕给你添麻烦,你就不要我了。”
“你再说什么胡话,我怎么会,我怎么会……”
我愣住了,我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
是啊,我怎么会不要她?
可她不知道。
我那时一直沉迷于自己的悲痛,失去朋友,失去亲人,失去故乡,还自以为是地把照顾蒲灵,当做活下去的理由。
可我忘了一件事。
她是和我一起的,我们一起失去了朋友,一起失去了亲人,一起失去了故乡。
我只以为自己是天底下最悲伤的那个人,却忘了当时只有六岁的她,也是。
她当然有理由怀疑我会抛弃她,毕竟所有人都离她而去了。
我看着痛哭流涕的蒲灵,心里升起无限的悔恨,我之前到底都在做什么?
我抱住蒲灵,学着母亲的样子,轻拍着她的手臂,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