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哥!豹哥!不好啦,铺子遭踩手了!”
岭南安吉县城最大的赌坊金旺赌坊里,一小厮慌忙穿过三进的院门,朝最里的正屋喊到。
“何二狗你个驴犊子,叫个球!老子说过今天要和贵客谈大事,谁也不准打扰,赶紧滚蛋!”正屋里传来一男子怒喝,显得极不耐烦。
何二狗略一犹豫,还是咬牙凑到门口低声道:“豹哥,今天遇到这踩手了不得,骰子连中了十六盅,柜银都要赔光啦!”
“什么！连中十六盅！哪来的鸟賊不懂规矩,是要砸了我金豹场子啊!”答话男子显然就是何二狗口中豹哥,这时已经暴跳如雷了。
“金老板店内有要紧的事,不妨先去处理,我在这坐坐便是”。此时屋内又传出一个男人声音,似乎略有不悦。
金豹强压了下怒火,恭敬低声附和：“那好,蒙爷,你先小坐一会,等我去收拾了这个憨货,回来我们再细聊。”
随后便带着何二狗和一众小厮出门大步向赌坊走去，
“三二一,六点小!”
“又中了,第十七盅了,小兄弟真神啊!”
“我今天押上老婆本也要跟着小财神发财。”
“让一让,让一让,我看看小财神长啥样。”
金旺赌坊今天可谓是生意火爆,店里店外挤满了县城的赌徒们,甚至平时不好博戏的行人都加入进来看起了热闹,生怕错过了这赌桌上的新传奇。
掌盅的师傅现在满头冷汗,双手止不住微抖,内心更是惊疑。入行三十年,手上不知道走过多少同行派的踩手,从来没谁能在自己这讨到好。但眼前这个人,就这么坐着,没有任何动作,不管自己如何变化手法，混淆骰音，最后都会被对方轻松的押中。更离谱的是，对方明显还只是一个未及冠的少年。
“这次我押三个六”。赌桌另一头，少年抬手，缓缓说道。
“我也押三个六！”
“我也押豹子。”
“押，跟着小财神发财！”
“额…这…”看着押满银子的赌桌，那师傅顿感脊背发凉，彻底失了方寸。他自然知道手上这一盅又被押中，可他现在无论如何也不敢开了，或者说开了也赔不上。
“哈哈，我当是谁，原来是贵人登门”。一个浑厚又略带凶狠的声音打断了赌坊里的嘈杂。
来人正是金豹。
“有朋友拜访，自然要好好招待一番，来人，送街坊们先回去，我们今天要关了铺子好好喝几杯。”
“这不是赶我们走吗？”
“金豹想要关门算账啊…”
人群立马躁动起来，交谈接耳声不绝，甚至已经有老赌棍跃跃欲试准备反驳。
“怎么？今天大家都在铺子得了便宜，还赖着不走？是要请兄弟们吃饭吗？识相的拿了银子赶紧滚蛋！”金豹语气逐渐阴冷起来。
众人这才想起这个金老板的赫赫凶名，心念反正也赢了钱，实在没必要再惹这个阎王，便纷纷转头离开，只偶尔有两个街坊在退出时回头望了望还呆坐在桌前的少年，面露怜悯之色。
眼看最后一个客人散去，金豹这才沉下心来，打量起面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少年起来。
少年大概十四五岁的年纪，寻常青衫打扮。个头较同龄略高，纤细紧致的身材配上古铜皮肤，给人精壮的感觉。五官还算清秀，但除了眉宇间隐约透出的一丝英气，实在是只能称得上平淡无奇。此刻少年也正盯着自己，只见眼神平静，表情淡然，看不出喜乐，一时竟有些捉摸不定的感觉。
“少侠好魄力啊！一个人就敢上门踩我金豹的场子。敢问是哪位当家派你来的，有何得罪地方，要使这断人活路的手段。”
“我无门无派，今天来是给朋友讨回一个公道，顺便拿回我的东西。”少年不紧不慢答道。
“好，不过先等我卸了你双手双脚，再问清楚事情由来。”一听对方没有靠山，金豹再也抑制不了心中的怒火，抬手便是一只虎爪向少年脖颈抓去。
爪出突然，来势凶猛，少年眼神一凝，左臂抬起，后发先至挡在颈前，同时身躯斜转，恰好避过了这爪锋芒同时，左手擒住对方手腕，顺势一带，便来到金豹身侧，早已准备多时的右拳挥出，结结实实打在金豹腋下软肋。
金豹吃痛，只感觉手臂酥麻，一侧身体血液都在翻涌，向前踉跄几步才稳定身形，回头看着负手而立的少年，羞怒交加，抽出腰间佩刀，呼啸着砍向对方头颅。
少年神情未变，身体扶低，两股蓄力，待到刀影横在眼前时，双脚陡然发劲，一跃而起，这一跳竟然直接来到金豹头顶。金豹招式已老，大刀来不及抽回，只能抬头眼看着少年的身体在空中旋转，最后化成一脚扫向自己的面门。
“啪”的一声，金豹应声倒地昏死过去，眼、鼻、口同时血流不止，整个脸部已经变形，显然面骨已经多处碎裂了。
看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