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对这个词感到不满。
好像自己所有的付出都被糟践了。
他自知有对不住她的地方，但他也是给了她真心的。
如今，她却是这样一句轻描淡写的嘲讽。
盛怒之中，胃开始抽痛，唇色发白。
乔莹老胃病，一眼看出来了。好在离职后，每天三餐按时，慢慢养回来了。
可她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她还是秘书的时候，按时给他准备三餐，他的胃很健康。但自她离职，他就经常胃痛，两个人换过来了。
这是她对他的惩罚？
“我饿了。”沈宴拧着眉，不满道。
“要买泡面吗？5块一桶。”
“……”他送她去读MBA，她就学了这个？
“我不吃那东西。”沈宴嫌弃道。
“这里的餐馆9点就关门了，你找不到其他地方。”乔莹面无表情，“泡面，要买吗？”
“……”沈宴抓住胃的手更紧，给气的。
她气他的方式永远是这样，不动怒不恶言，却总能一句话激恼他。
“不买的话我要关门了。”
“买！”沈宴咬着牙。
“现金还是付款？”
“我能欠你的钱？”
乔莹，“都是先付后买。”
“……”
很好！他教得好！
沈宴掏出手机，扫码付款。
“谢谢惠顾。”乔莹拿来一桶红烧牛肉面，一壶热水。
“水是不是还得给钱？”沈宴冷嘲。
“免费。”
“你还有良心？”
“买面送水，所有顾客都一样。”
沈宴没胃疼死，也会被她气死。
看他手抓着胃不放，乔莹主动帮他泡了面。
“其他男人你也帮忙泡？”沈宴酸溜溜地问。
乔莹没接话。灯光照在她安静的脸上，皮肤白透，素得好看。
她不做声时，格外有江南美人的柔韵，软得像一只波斯猫。
沈宴想把她抱过来，搂在怀里，那样就不会胃疼了吧。
热水冲软泡面，小超市内弥漫开一股浓浓的泡面香。
但沈宴有点反胃，因为心情不好。
没见到她，烦了两年。见了她，更烦。
骄傲的男人骨子里一种极度不平衡——他还陷在过去，而她却早已云淡风轻，超脱其外。
他想把她摇醒，不要总是一副无关痛痒的模样。
“面好了，吃完赶紧回去。”
沈宴接过面，吃了一口。
是他讨厌的味道。
但肚子饿时顾不得这么多，只想缓解胃部的疼痛。
吃了几口面后，他说：“不回。”
乔莹：“往前开50公里就是Y市，那有五星级酒店。”
“我就在这。”
乔莹：“这里只有招待所，环境不好。”
“我说的，是这儿！”沈宴强调。她故意装傻。
他刚才看到她的小房间就在里面。
“我这是超市，不是酒店。”
沈宴捧着泡面，眉头拧得很死，“乔莹，我开了500多公里，将近10个小时过来。你现在赶我走，不怕我在路上发生意外？”
“你可以让人来接。”
说到底，她就是要赶他走。
他都已经先主动低头来找她了，她还这么绝情。
“吃完就走吧。”
乔莹起身要继续理货，但沈宴拉住了她的手腕。
手腕很纤细，肌肤是他熟悉的柔滑和温度。
他在梦中曾经牵过很多次。
“乔莹，回来。”
他的嗓音很哑，带着请求。
乔莹最清楚他的脾气，他做到这份上，已经将自己放得很低。
换其他女人，或许就心软了。
但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她有些习惯像他，比如清醒。
不是自己想要的，她绝不委曲求全。
一秒也没有犹豫，将手腕抽了出来，背对着她，继续上货了。
沈宴心里不是滋味，泡面发苦。
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但也能想到，她又是那副无关痛痒的淡面孔。
而这样的她，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
他说过，做人不能有心，不能被任何人影响情绪。
她做到了，他却破坏了。
超市内，好一会儿都是安静的，空气是沉重的。
直到——灯泡忽然熄灭。
又接触不良。
乔莹习惯了，熟练地搬来一张凳子，踮起脚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