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楚和单丛跪到喃月身后,哭着搀扶她,“王妃,你还有身子,万不可伤心。”
喃月死死拽着那张盖着玉桂尸体的破布,咬着牙,眼泪从眼里决堤。
那个总是调皮、爱骂人的小姑娘,真的冷冰冰地躺在自己面前了。
“二姐。”立诚也红着眼睛去拽喃月起来。
喃月一把挥开他的手,质问道:“为什么玉桂好端端会变成这样?我把她给你,是让你善待她的!”
立诚有些愧疚说道:“玉桂喜欢乱跑,我一直在读书,所以也不清楚她怎么会这样。”
“查!一定要查出是谁干的,我要他死,我要他给玉桂偿命!”喃月喊着又趴到玉桂身前哭了起来。
单丛也恨极了,当初玉桂想留在林家。单丛就不同意,可她执意如此,却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立诚听到喃月如此说,忙劝道:“二姐,此事不宜闹大,祖父还不知道,若是知道,也肯定不会答应的。”
“那玉桂就这样死了?好歹她伺候你这么久,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喃月失望地看着立诚。
立诚蹙眉道:“可这件事闹大了能怎么样?玉桂她不过是一个下人,在别人家,打死也就打死了,我们厚葬她,已经是给了她体面。”
喃月不可置信地看着立诚,不相信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所以,你一直都当她是个下人?”喃月哽咽着,“你知不知道她喜欢你?”
立诚沉默着,他知道,他也承诺玉桂,待自己及冠后,就让她当自己的通房丫鬟。
他也喜欢玉桂,玉桂死了,他也难受得不行。
可真的闹大了,也不会有人管一个丫鬟的死活,只会让外边的人笑话林家。
喃月从地上站起来,单丛和聊楚在后面扶着她。
喃月直视着立诚的眼睛,“你配不上她的喜欢,林立诚,玉桂死了,她死了,我真后悔把留她自己下来。
我以为你是不一样的,呵,可是林家的男人都一个样!你真是像极了祖父,和他一样的无情!”
立诚被喃月的一番话伤到了,“二姐!就为了个丫鬟,你就如此贬低我?”
喃月冷眼看着立诚,心中压抑的痛苦和恨都在此刻爆发。
“一个丫鬟?玉桂和我亲如姐妹,你只一个丫鬟就把她的死翻篇了?我一定要查清楚,不查清楚,我就搅得林家不得安宁!”
立诚被喃月这样的决绝的话惊到了,“二姐!母亲死的时候也不见你这样去为了母亲讨公道,生你养你的母亲,难道还不如一个丫鬟吗?”
喃月只感觉心痛,“你怎么知道我没去做?”喃月想到那日被抓走后,是她第一次杀人,她久久不敢闭眼,她近一个月不敢食荤腥。
立诚自然是不知道,他开始调查后,才发现根本没有一点线索。
“二姐,不管怎样,为了林家想想吧!”
喃月站在月光下冷笑了几声,泪滴答滴答落了下来。
她转过头看向玉桂,掷地有声说道:“林家怎比得过玉桂?”
在场所有人都惊讶地看向她,喃月又继续说道:“你说没有人会为一个丫鬟主持公道,报官也不会管,那我管!”
喃月一面说着一面坐到玉桂身边,将她凌乱的头发理在耳后,轻声说道:“玉桂,我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无权无势的小姑娘了,我现在是王妃,可你却没享受到一点好处,就走了。
不过你放心,我会找到害你的人,我一定会为你报仇雪恨。好玉桂,你一定要记着来找我,投胎成我的女儿也好,我护着你一辈子安稳。”
喃月忽然就笑了,要是玉桂听了,一定会骂自己占她便宜。
喃月站起身将自己的发钗和耳环都摘了下来,递给聊楚。
自己蹲下身子,将破布包裹好玉桂的身体,一只手从玉桂膝盖里穿过,将玉桂拦腰抱起来。
聊楚惊呼:“姑娘!”
喃月不顾众人阻拦,一步一步将玉桂抱回了留霜院。
将玉桂放到床上,喃月亲手给玉桂梳了头发,擦了身子。
单丛拿过来她刚送来不久,玉桂还没来得及穿的夏衣给玉桂穿上。
聊楚见玉桂的脸是那样苍白,忍不住又哭了出来。
单丛也看到了,拿出了喃月送的胭脂,给玉桂涂了一些。
喃月在床边坐了很久,才开口道:“单丛,你调王府的护卫来,一定要查出凶手!”
喃月声音沙哑,却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到单丛耳中,单丛声音带着颤抖却坚定地答了声:“是!”
聊楚找出一件喃月从前穿的衣裳,给喃月披在肩上。
喃月回头看她,聊楚抽噎道:“姑娘不要太难过了,玉桂也不想看到的,虽然她平时嘴上不说,但她其实是最在乎姑娘的。”
喃月拉着聊楚的手点点头,她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