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
“前天凌夏浔问我,我有没有爱过你。”
“住在白颂清身边的那段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候,你是我这辈子第一个朋友,第一次信任,第一个喜欢,第一次有希望,在那段唯一还算是干净的记忆里,薄时漠,你是里面,我挥之不去的污点和遗憾。如果你从不背叛我,或许我能实现我小时候的梦想,我会是第二个陆相挽,一个伟大的画家。”
“谢谢你送我白色杜鹃花。”
“我也会还一朵红色的给你。”
“就让我们。”
“从红杜鹃花开始。”
“也从红杜鹃花结束。”
她说着说着,已经抑制不住自己越发夸张的眼泪,流过泪的眼角早就被风吹的撕裂红肿,此刻更是被风吹得生疼,她好像已经开始睁不开眼睛,但风却越来越大,她只能任凭眼泪肆意刮过她的脸。而她全身也都开始因为寒冷在颤抖,她仰着脑袋,努力张开眼睛。大声地嘶吼祈祷。
“天理在上,黄帝在下。我以我的生命起誓,愿薄家人永生永世,世世代代,永失所爱。”
和白宥宥的跳楼誓词如出一辙。
凌司如一跃而下。
她算准了薄时漠出楼的时间。
于是血淋淋的尸体就这么横亘在薄时漠面前。
和他的脚,只有一步之遥。
他站在原地凝视地上血泊里的女人。
白一听到声响从车子里出来,他一路跑到薄时漠的身边,他还来不及试探鼻息,就已经听见直升机旋翼滑动空气的声音,他抬头看见远处飞来的黑色直升机,他的思绪也紧张混乱,只知道现在有理说不清,所以白一拉着薄时漠快走。
凌司如的外套微微敞开。
外套底下,是一枝被鲜血染红了大部分的白色杜鹃花。
红色的血沫从她张开的嘴里不断溢出来。
她已经说不了话。
她看着那辆车逐渐驶远。
渐渐闭上了眼睛。
相传,红杜鹃花是杜鹃在白杜鹃花上啼血染红的。
她的这一枝红杜鹃花是她自己的血。
除了陆相挽和白颂清。
她终于。
也有了属于自己的杜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