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来暑往,一年光阴
徐继将采到的药草交给医馆伙计,然后收起伙计递过来的一串铜钱,背起背篓刚准备离去,掂了掂手中铜钱,突然发现重量不够。
徐继皱起眉转身问道:“怎么少了一些。”
“最近行情不好,又换了新掌柜,就这么多,爱要不要。”伙计不耐烦挥了挥手。
徐继刚要准备理论,门口突然传来郎中刘璟的声音:“按原来的价钱给他。”
“掌柜的,你怎么来了……”小二还要套套近乎,结果刘璟直接举手打断了他。
“把钱补给他。”
“好勒好勒。”小二悻悻地找出柜里的铜钱,拿给了徐继。
“多谢。”徐继向刘璟致意道。“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我姓刘。”
“刘爷爷好。”徐继笑了笑。
刘璟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满意点了点头道:“你母亲的病怎么样了?”
“原先吃过刘爷爷您开过的方子好了不少,说起来,还得谢谢刘爷爷您,不过这几日母亲似乎又有些严重了,因为找不到月莹鱼了。”说完,徐继向刘璟鞠了一躬,背起背篓朝门外走去,小小的脸上挂满了忧愁。
刘璟望着徐继离去的背影,夕阳西下,徐继的影子被拉的老长,那不是一个少年该有的背影。
之后,徐继得知刘爷爷买下了这家医馆成了这家药铺的新掌柜,凭借刘爷爷的医术,这家医馆看病的人络绎不绝,刘爷爷也会一一接待,但他有个奇怪的规矩就是只在午时之后才会接诊。
徐继继续照常采药到医馆去卖,刘爷爷辞退了医馆的伙计,徐继以为是因为自己,刘爷爷告诉他只是自己比较喜欢清静,医馆也不大,不需要更多的人而已。
这样徐继就成了一天同刘爷爷接触最多的人,一来二去,两人也就熟络了起来。
刘爷爷会托他去采一些他以前从来没听过的奇特药物,还教了他一些药理。这年夏天,刘璟好几日都没见徐继的身影。
这天,夕阳西下,刘璟正在算着店里一个月以来的支出,徐继进来了。
徐继一下拜倒在门口颤声道:“刘爷爷,请你救救我母亲。”
刘璟停下了拨动算盘的手,看着跪在地上的徐继,久久无言。
见刘璟没有回答,徐继开始重重磕起了头,一遍磕头一遍哀求刘爷爷救救他那垂危的母亲,身前的青石板已经满是血迹。
刘璟叹了口气,扶起徐继道:“非我不想救你母亲,只是我也无计可施了,回去吧,好好陪陪你母亲。”一边说,一边掏出手帕擦干净徐继脸上的血污。
徐继木讷地离开了医馆,他回到家中,看见母亲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
徐母见徐继回来了,轻轻向徐继招了招手,示意徐继坐过来。
徐继听话上前,握住了母亲冰凉的双手。
“小继你的脸怎么了?”徐母心疼地伸出手,却被徐继轻轻握住。
“我没事,娘,你身体好些没。”
“好多了,娘现在感觉啊都能下床锄地了嘞。”说完徐母温柔地笑了笑,“小继啊,你今年已经十二了吧。”
“嗯。”徐继强忍哭腔,他感觉到母亲的手在越来越冰凉。
“已经六年了啊,都是娘不好,娘拖累了我们小继。”说着,徐母眼中有了泪花。
“才没有,才没有,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娘亲,是最爱小继的娘亲。”徐继低下头,想噙住眼泪,但眼泪还是止不住掉在了床上。
“小继别哭,娘也好想看着小继长大,看着小继成家,想抱抱……我未来的……乖孙儿……”说着,徐母便没了呼吸,徐继握住的母亲的那双手也逐渐冰冷。
徐继蓦然抬起头,看见了眼前宛如睡着的母亲,泪水再也止不住的往外流淌。
盛夏的屋外响起了凄惨的蝉鸣。
……
刘璟再见到徐继时已经是一个月后了,徐继变得更瘦了,两眼红肿,他带来了一些草药,身上衣服被划破了好几道口子,手上也全是血。
刘璟将徐继领到内屋,让他自己先洗个澡还给他留了一套干净衣物。
徐继神色木讷地清洗着自己,换好一身干净的衣服走出里屋。
“先留下来做我的店伙计吧,我最近有些忙不过来。”刘璟率先开口道。
“嗯。”徐继没有拒绝刘璟的挽留。
之后他就在店里做起了帮工伙计,刘璟每天只是招呼他做什么,他就照做,除此之外,他们再无任何交流。
徐继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
入秋时节,店门前的槐树开始落叶,店里最近没什么人,徐继便搬了一条板凳独自坐在店门前看落叶。
刘璟搬了条板凳,坐在徐继的身边,陪徐继静静看着枯黄飘落的槐叶。
“小徐,想不想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