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刀从指间滑落“啪”的一声掉在地板上发出尖锐的声音。
舒苒一惊,吓得浑身忍不住一抖,
不知怎么的,一阵心悸,说不上来这来源,真是奇了怪了。
病床上的舒译掀了掀嘴角,“怎么了?”
她从今天来了之后就表现得格外异常,先是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果篮,慌张着道歉捡起来。又是把自己要吃的药片拿错了包装盒,再接着就是刚刚削苹果时不禁走了神...
甚至于刚进病房门他就发现了被厚重刘海遮档之下的小小纱布,她受伤了...
可是无论怎么问,得到的结果都是不小心碰到了。他和舒苒从小一起长大,因此她撒的每一个谎都能被一眼看穿。
舒译心中一阵无名的火在沸腾,明明自己是舒苒最重要的人,为什么她什么都不愿意和自己说,甚至还要撒谎骗他。
心里闷闷的,难受得呼吸不畅。
“没事的译译,你不用担心,”舒苒低着头,额前的刘海覆住眸子看不清情绪,“都会好起来的。”
都会好起来的?
她到底怎么了...
舒译心下更着急了,一着急就控制不住口不择言,
“舒苒,不是我求着你来照顾我,是你,”他冷冷开口,“是你自己非要来的。”
来了却不愿意和他好好说话,堵得他心发慌。
心里仿佛湿润了一片,身子有些乏力不想再继续思考了,她木木点着头,声音有点儿哑哑的,“是我,是我求着你。”
她好像总是在求人,求傅希屿救她弟弟,求弟弟接受她的照顾。
而仔细想想,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有得到过。最后的最后还是人人眼中的罪人和恶人。
到底,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刚才的那阵心悸似乎更严重了,她的脸色慢慢发白,用手紧紧按住心口窝才能勉强纾解。
是有什么要发生了吗?
......
听到傅希屿唤着那个已经不存在的人的名字,陆寻也一下子惊得抬起了头。
刚刚他也没注意到带进来的这女孩究竟长什么样子,只当是老板娘送来给傅希屿解闷的新鲜人儿。
他慢慢起身,端着酒杯的手都有些僵住了,一点点凑近仔细看那女孩子的脸,只一瞬间酒杯就从手掌间滑落,掉在地板上摔了个粉碎——
水汪汪的大眼睛嵌在巴掌大的小脸上,嘴唇泛着肉嘟嘟的色泽,整个人看起来一副娇憨的模样。
而这模样,居然和傅清欢有8分相似!
如果不是她的鼻尖没有傅清欢那颗标志性的小痣,他怕是真的要将她认作傅清欢了。这世上,居然真的有这么相似的人儿...
如果自己都这么震惊了,那傅希屿...
果然,一旁的傅希屿早已愣住了,漆黑的眸子居然泛起了点点光泽,西裤上搭着的手指尖也有些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着。
甚至忘记找她要回那支香烟和打火机。
“傅少,”女人的眼里泛着水光,“你怎么了?”
声音出来的一瞬间傅希屿就回过了神,这女人的声音更细一些,而傅清欢从小就被他开玩笑喊“公鸭嗓”,她的声音应当是更浑厚一些。
“你是谁?”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早已喑哑低沉得不像话。
女人微微皱了皱眉头,一副我见犹怜的姿态,“我,我叫蒋语,”末了还不忘加一句,“是今天新来的,傅先生是我招待的第一位客人。”
陆寻嘴角挂着不可捉摸的笑意,重又上下打量这人。
不得不说,这是个聪明的女人,一句话给出两个信息。一是她今天刚来平时不做这行当,自然也不会是不三不四的女人,二来傅希屿是第一个,直接彰显了地位的独特性。
而傅希屿若是怜香惜玉也必定要把她带出这里,不让她受到第二个人的染指。
看着那张脸,心中莫名的一阵痛意。
午夜梦回的每一个瞬间他都在后悔没有在傅清欢活着的时候说出那句“我爱你”甚至在她车祸弥留之际的时候也碍于父亲在身旁,硬生生咽下去那句表白。
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自私,权衡利弊的男人,不然也不会只是苦恋却不敢说出口。
或许,这个和她长着相似脸庞的女人的到来就是为了弥补他心中对于傅清欢的那抹亏欠...
“你喜欢这里吗?”傅希屿望着蒋语的脸慢慢开了口。
蒋语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下一秒就反应了过来,这是,暗示着要带她离开这里呢。
眼泪瞬间簌簌落下,大眼睛通红,“我妈妈5年前过世了,爸爸嗜赌成性,还有个弟弟身体不好...我实在是没办法,不然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来做陪酒这一行...”
一副说不下去的姿态,手掌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