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上赶着卖命呢?”
“宫里谁不知道凤仪宫那边胎像不稳,可容贵妃膝下还有个二皇子呢,容贵妃也不会被禁足一辈子。
其实按照寻常形势来看,此话不假。
但韩司正并非寻常人。
她父亲做官以来常有严酷之名,各路党争一概不理、谁的情面一概不给,她也把这种作派学了个十成十。
“田尚仪可知妄议中宫是什么罪名?”韩司正面色阴沉,头也不转一下,“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罪人柏氏给我押走!”
如此模样,实在把田尚仪给气笑了。
“好好好,话已至此,我何必再同你多说?”她狠狠地甩了甩衣袖,领了人往漱玉宫去。
见此,韩司正的心腹荀女史有些担忧:“虽说容贵妃被撤去协理六宫之权,但好歹没失宠,又有二皇子在......若陛下怪罪,皇后娘娘肯定没有事,但您?”
可却说韩司正是严苛,然而又不傻。
“从前容贵妃掌权,一直打压我,我算是把她得罪透了。如今皇后既然有意清查六宫,我不趁着这个机会表忠心,等容贵妃东山再起,可就完了。”
韩司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低声道。
“看来您是认定皇后娘娘了?”
“皇后乃六宫之主,从前太过仁慈,可现在瞧着却不一样了。”她心中自有盘算,不便多说。
几日后,因证据确凿和严刑拷打,柏尚功终于招供了。
但柏尚功没敢供出容贵妃来,只将一半罪责推到田尚仪身上、剩下的自己揽下。
“虽说臣妾不该为了后宫之事打扰陛下,可这柏氏到底是贵妃的族妹,其父又是京官,还请陛下定夺。”
柳明悟将供词呈交给宇文济,满面为难。
“贵妃还是太护短了,识人不清啊。”宇文济拿起来看了两眼,轻飘飘地减小了容贵妃的罪责。
“是啊,贵妃从前协理六宫,怎能任人唯亲啊。光有柏尚功和田尚仪就敢做出这么多事情,其余没查到的人呢?”柳明悟不肯就此罢休,准备断了容贵妃再次掌权的可能。
宇文济沉默半晌,点点头:“皇后说得对。便将这两人即刻杖毙,不得轻纵,也好让众人警醒自身。至于其他的,你该查就查,务必要将把后宫清理干净。”
“臣妾遵命。”
“还是你来掌管宫务,朕最放心。”宇文济面色不变地夸赞着柳明悟,末了叹口气,“朕昨日看见二皇子了,他骤然离开生母,瘦了许多。”
柳明悟会意,也不气恼:“是啊,二皇子还小呢。说来容贵妃禁足也有些时日,也该放出来了。”
“皇后倒是宽和。”宇文济松了口气,又赞赏道,“不愧是中宫气度,母仪天下啊。”
“陛下谬赞。”
她低垂眼睑,心下讥讽着。
看她大权在握,便要迫不及待地将容贵妃放出来,真是精通制衡之术啊。
也罢,反正她的布局已完成,算是根基稳固了。
待回宫后,柳明悟便命瑜花传令下去,封赏提拔了十四名女官与二十名女史。
而原来的苏女史则晋封为苏尚功,凝星由司仪升任为尚仪,紫书为六品司药。至于瑜花则成了尚宫,填补了原来黄尚宫空出的位置。
后宫女官的晋升本就不似前朝那般规定严格,再加上此乃柳明悟亲自下令,便也无人敢置喙。
唯一不快的便是容贵妃了。
“这下本宫是彻底成了聋子瞎子哑巴了,皇后实在欺人太甚!”
没了碧痕帮扶的容贵妃愈发暴躁,不知该如何应对。
“娘娘息怒。”翠姑端来茶盏,轻柔劝慰着。
原本漱玉宫里有四个一等宫女,只是因为从前碧痕还在,显不着别人。而如今碧痕没了,年长聪慧的翠姑就得了容贵妃看重。
“你有什么办法啊?”可虽说容贵妃信任翠姑,却总觉得她的计策太小家子气了。
“奴婢觉得,您不如和丽妃娘娘联手,先除掉皇后这胎再说。”
容贵妃皱眉,很是不解:“宫中都传皇后胎像不稳,本宫何必费心思?”
“先下手为强啊,您还可以借此陷害丽妃......”
“糊涂,丽妃受宠又不是因为她自己。”
容贵妃是知道严月儿的。
但越知道就越妒忌,越妒忌就越不清醒。
她终究被翠姑说动了。
“先去问问丽妃那边吧,其余的日后再看。”容贵妃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凝滞着不甘心。
……
①:这些女官等级是我融合了好几个朝代而捏造的,请勿考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