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呢，既然宇文济爱当圣人，她也要来装装。
前世宇文济为了节省开支，带头缩减膳食份例，自称每餐只用一盘肉食。
但实际上宫中做素菜向来讲究，为求佳味，配菜的汤底要以十几样东西来熬，而时蔬更是出自皇庄内重金修建的暖室，保证在冬日里也有鲜菜供应御膳房。
这样做出来的素菜，可比肉食贵多了。
“娘娘，张姑娘来了。”有人来报道。
柳明悟知是张锦，颇为欢喜：“快让她进来。”
“臣女给皇后娘娘请安，愿娘娘安康顺遂、福寿绵延。”
张锦上着一领素色窄袖绫衫，下配缬黄蜻蜓纹石榴裙，简洁大方。
“凝星，赐座。”柳明悟命她起身，和善笑道，“你来得倒是巧，本宫正要用早膳，你也一起来吧。”
“臣女原已在姑母那吃过了，但皇后娘娘爱惜臣女，臣女不敢推辞。”
张锦一行一动间昂首阔步，但说得话并不粗俗。
“你是太妃娘娘的养女，便算我的妹妹，以后尽管往凤仪宫来，切莫拘束。”柳明悟很喜欢她举手投足间的豪爽，愈发温和。
张锦也不推辞，很是爽朗：“娘娘不嫌弃臣女就好，臣女的外祖父是屠户，臣女不通琴棋书画，尽学了点杀羊宰猪的手艺，上不了台面。”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姑娘可别这么说。”侍奉在一边的凝星闻言捂嘴笑了。
“这位姐姐说话真好听，但我讲的都是实话。从前我随母亲去赴宴，人家让我作画我不会，只好画了些猪心羊肠上去，反把那家的小女郎给吓着了。”
张锦摸摸脑袋，满脸无辜。
柳明悟忍俊不禁，拉着凝星等人笑成一团：“可实在是个促狭性子。”
“臣女就是只会画这些嘛。”张锦丝毫不掩饰缺点，反而显得落落大方。
她活泼机灵，将凤仪宫内引得欢声笑语连连，与往日的宁静沉默不同。
“你们瞧这位张姑娘怎么样？”待她走后，柳明悟问向心腹几人。
瑜花一语道出要点：“是个难得的聪明人，大智若愚嘛。”
而紫书的关注之处则十分特别：“这位张姑娘的身体比常人健壮，确实难得。”
的确如此，张锦比她生母还要高，生得也不白皙瘦弱，反有几分边关妇女的豪爽健美。
“您是看重张姑娘了吧”
凝星熟知柳明悟心意，只觉得她方才看张锦的眼神过于和善。
“阿祁今年十五，也该相看人家了。”柳明悟与凝星提起庶弟。
虽说柳祁与她不是一母同胞，但柳祁的生母钱姨娘原是她母亲的陪嫁婢女，由她母亲抬了姨娘，老实忠心，同她十分亲厚。
而柳祁更是早慧通透。
前世，柳祁总劝她把握权力、抛弃名声，还劝父兄不该愚忠，但大家都如傻了一般、没有人懂柳祁的苦心。
现在想来，她必须重用阿祁。
“依奴婢看倒也般配，二公子什么都好，就是心思太重。而这位张姑娘这么活泼，互相填补呢。”凝星笑道。
柳明悟心中盘算已成，轻轻颔首：“不过还要看太妃想怎么安排。”
正说着，有个小宫女在殿外探头探脑，瑜花见状赶紧出去斥责一句：“来报消息就来报消息，瞎看什么？”
“花尚宫，您快听奴婢讲，嫣婕妤她......”那小宫女对瑜花附耳几句。
“什么？”
瑜花不可置信，稀罕地瞪大双目、失了仪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