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贴身宫女小果走进来,忿忿不平。
“我的份例里每月才有三条鱼,我又吃得勤,人家不给做也正常。而齐御女有孕,皇后娘娘爱护她,咱们不该和她比。”周婕妤头也不抬,专心致志。
小果不甘心,讥讽一句:“齐御女能爬上龙床、勾得陛下怜爱,本事大着呢,是没法比。”
“愈发牙尖嘴利了。”
周婕妤停笔起身,命人将殿门关上:“隔墙有耳,你快住嘴吧,以后不许说了。”
“奴婢是心疼您。您侍奉陛下最久,结果不仅被妖娆放肆的嫣婕妤给比下去了,现在就连一个小小御女也......”
小果坐在软榻边的脚蹬上,拄着下巴生气。
周婕妤回想从前,轻轻叹口气。
她是陛下的第一个女人不假,但在她入东宫后没几天,严姑娘也进来了。从此她只好装作不存在,省得那位严姑娘找她的麻烦。
自此之后,她就再也没被召幸过,若不是陛下念得点情分,她连个婕妤都封不上。
“皇后娘娘现在和以前不同了,全宫有目共睹。您可以去求皇后提携,也算有些盼头。”小果靠在周婕妤腿边,帮主子出主意。
“我试试吧。”
周婕妤被冷遇多年,心中疲惫不堪,没抱多大希望。
“还有件事要您知道,咱这混进容贵妃的人了。但现在皇后得势,真正聪明的宫人都没收容贵妃银子。”小果把来龙去脉说清楚。
“既然这样,那就找个由头把容贵妃的人打发走。”周婕妤只是不想争,却不是愚蠢。
宫里的许多人也和她一样,对容贵妃避之不及。
于是,重新收买眼线的事情迟迟未见进展,引得漱玉宫中又是碎片满地。
“娘娘,别再砸了,现在六尚里没咱们自己的人,都不愿意来给您换新的。”
翠姑接住容贵妃丢来的白玉瓶,远远放到一边。
“贱婢!”
容贵妃大声呵斥,不知在咒骂谁。
“您何必为了几个没什么用的宫人费心,等您重获圣宠,那些人自己就围上来了。”翠姑扶着她坐下,好言相劝。
“说得轻巧!”
容贵妃面色低沉,眼角眉梢间俱是苦涩与怒气:“自本宫被解了禁足后,陛下才来过漱玉宫两次。前日好不容易要在这留宿,却被嫣婕妤那个小贱人勾走了。”
“嫣婕妤怀有身孕,争宠的法子又下贱,您在乎她干什么。”
纵然翠姑只是个奴婢,也对云清蓉毫无下限的手段非常鄙夷。
“魅惑君上的小贱蹄子,本宫迟早要除掉她!”容贵妃看不长远,只顾着眼前高低。
“娘娘息怒。依奴婢看,您还是多在陛下身上用心吧”
容贵妃见翠姑似乎有计策,问道:“如何用心啊?”
“奴婢听说皇后好像在培养新人,您不如也捧起个新宠,稳固地位。”翠姑的讲出个馊主意。
“培养新人很容易吗,别到头来是白费心思。”容贵妃小肚鸡肠,哪里愿意分宠。
翠姑勾起唇角,请她稍安勿躁:“宫里多的是舞女乐女,实在好找。而且嫣婕妤不是用尽那等下贱手段争宠吗,您就送给陛下一个比她更......”
“能行吗?”容贵妃将信将疑。
“人嘛,总是喜欢新奇的。左右您只是要个工具固宠,也不用管那工具之后的死活。”翠姑的言语间尽是果断和心狠。
“好,你去办吧。”
容贵妃心系圣宠,急于求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