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宫。
快到中元节了，丽妃愈发思念早亡的长姐。
“姐姐，就怪皇后，她抢了你的位置，弄得陛下没办法追封你，连给你做场法事、烧些纸钱都不能......她害死了你，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丽妃坐在月牙凳上，身边有个黄花梨木箱，里面放着严月儿的遗物。
其中有个最特别的物件叫养颜丹，若柳明悟或者云清蓉看见这瓶丹药，一定会觉得非常熟悉，从而得知严月儿的真正来历。
“娘娘，容贵妃那边开始挑选新人了。”菡萏走进殿，对丽妃附耳几句。
“简直就是个蠢货。”
丽妃把木箱合上，命宫女抬回库房好生安放。
“谁说不是呢。听说容贵妃是比着嫣婕妤去找的，重在新奇。”
“她既然想找个新奇的，咱么也别拦着，任由她找。”丽妃冷眼瞧着容贵妃作死。
纵观现在局势，容贵妃最该借助二皇子引起陛下的心软，以亲情和旧情来让陛下怜惜。结果容贵妃非要找新人固宠，也不怕适得其反。
“估计容贵妃是心急了。现在皇后势大而她势微，嫣婕妤又紧紧占着陛下不放手，她可没有从前宠冠六宫的样子喽。”菡萏幸灾乐祸道。
丽妃想起容贵妃嚣张跋扈的作派，十分不屑：“若是姐姐还在，轮的到她来宠冠六宫？”
“听说皇后选了个宫婢，和...和您长姐很像。”菡萏提起何青青，有几分犹豫。
“皇后这个道貌岸然的女人，逼死了我姐姐，还要借着我姐姐培养新宠......我绝对不会让皇后如愿。”丽妃的一双杏眼中闪过阴沉，心里升起阴谋。
她默默半晌，吩咐菡萏道：“把大公主抱来。”
“娘娘，公主前儿才刚刚病愈，经不起折腾了。”菡萏略感后悔，早知道就不提何青青的事情了。
“太医既然已经说她身子大好，就是没有大碍了。”丽妃不以为然。
菡萏拗不过主子，只好从偏殿抱来才两岁半的大公主、宇文敏欢。
小敏欢生得圆脸圆眼，瞧着娇憨懵懂，倒也是一个可爱的孩子。
“来，欢儿，让娘抱抱。”
丽妃搂住她，动作亲昵，但大公主微微挣扎，显然是不习惯丽妃的亲近。
“你这几日就在正殿住，听到没有？”
“是......”
小孩子最会感知脸色，大公主见丽妃面上的不容拒绝，便喏喏应了一声，老实地呆坐着。
......
凤仪宫。
“给陛下请安。”柳明悟正坐在软榻上查阅账簿，却见宇文济走进殿内。
“皇后不要多礼，注意身子。”
宇文济扶着她靠回软枕上，眸中隐藏着几分探究：“你近来可有什么不适？太医总说你胎像不稳，朕实在是担心。”
“臣妾也不欺瞒陛下。这一胎怀得实在辛苦，但再辛苦臣妾也认了，只要能平安诞下皇嗣，便是臣妾......”
柳明悟轻抚小腹，神色戚戚，一副已经做好最坏打算的模样。
“说什么傻话呢，你是中宫皇后、朕的妻子，朕不能没有你。”宇文济既愧疚又放心，装起深情来天衣无缝。
“陛下，臣妾的身子臣妾清楚，但能有您这句话，臣妾听着十分欢喜。”
或许因为孕期不适，柳明悟有些感到恶心。
“明娘......”宇文济握住她的手，深情脉脉。
他打量着柳明悟，心下意动。
皇后虽然不算是倾城绝色，但因为高华端庄的气度，显得十分有韵味，胜过所有后宫妃嫔。如果皇后没怀着身子，他自是准备召幸一番。
“快午时了，陛下可要传膳？”柳明悟看出他的心思，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恶心感愈发浓重。
她遣凝星上前，轻声道：“去把清凉香燃起来，我有些头晕。”
“怎么了？”宇文济以为她哪里有不适，关切道，“可要传太医？”
“臣妾无事，这都是孕期正常的反应罢了。”柳明悟引他在珠帘外坐下，此处布置开阔，两人不用挨得太近。
待摆膳时，却见十来个宫女拎着雕漆食盒进殿，另有几个小太监抬来一张紫檀木嵌大理石圆桌。
“今日小膳房做了陛下爱吃的樱桃毕罗和丁子香淋鱼脍，陛下尝尝。”柳明悟遣人来布菜。
然而宇文济没说话，只呆呆地望着盘牛乳糕出神。
这盘牛乳糕和宫中常做的不同，却见雪白的乳酪覆盖在被切成三角形的糕点上，最顶端还点缀着许多时令鲜果。
是从前严月儿常做的糕点。
“朕记得你不喜欢吃甜食，宫里怎么会有这样的点心？”宇文济放下银筷，怀念中夹杂着一丝悲伤。
柳明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