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峰沉默,他知道自己对不起她,可他这样做也是为了大家好。
娶庞飞燕,就能得到庞家的助力,于他在官途上起点更高更远。
他见过她当年为生计奔波时的艰辛,那双白嫩的小手,长满了冻疮。
他也曾见过她夜半赶工绣品,困时坐在堂屋里,偷偷用针扎指头,只为让自己能多片刻的清醒。
那样的日子实在难熬,他只是不想再回到从前罢了。
又有什么错呢?
如果她真的爱他,便是做妾又有何关系?
他总归是心里有她的。
只要她能像从前一样,乖乖的听话。
将来等他成事,再和她生儿育女,不也一样能相守到白头吗?
想到这些,张青峰心底生出一丝怨念,她为什么就一定要闹?
“瑶儿,你.....”
秦若瑶出声打断他的话:“张公子无需多言,你只需回答,我是否有负于你?”
被她这样逼迫,令他颜面扫地,他不悦的皱眉道:“并无!”
“那好,从此以后,我与张公子再无牵连!你要娶妻也好,纳妾也罢,都不再与我相干!”
“小满,我们回房!”
她说完,不再看众人一眼,转身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瑶儿.......”
见她转身时的清冷身影,一股不安从他心头升起。
他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抓,被庞飞燕一把握住。
“夫君,我累了,今晚就先歇在这里吧?”
庞飞燕靠向他怀里,眼神不着痕迹的瞪向秦若瑶的背影。
竟敢让他对你如此念念不忘,就别怪我不客气!
不除了你,我势必会永远活在你的阴影下!
不知她心中所想, 张青峰揽着庞飞燕,对秦氏说道:“母亲,这件事终究是我们对不起瑶儿,不如您去帮我劝劝她吧?”
“劝什么劝?自古男人三妻四妾那个不是正常的?何需她这个妒妇点头。”
“你不用理,左右她除了这里,也没有其他地方可去。随她作几天,等她认清了现实,自然就不敢再作妖了。”
秦氏一甩衣袖,坐到一旁。
“娘......”
“叫什么叫?你没听见飞燕说累了吗?还不快带她下去休息?”
她眼珠一转,指了指秦若瑶隔壁的房间道:“这间屋子前几日刚修整过,你们今晚就睡这里,我让王嬷嬷去拿床被褥给你们送去。”
哼!新婚夫妻,闺房之乐,她秦若瑶夜半听着动静,还不得认清现实?
为求儿子疼爱,她便只能讨好于她!
安排了住处,庞家下人便将带来的一应物件,都摆了进去。
秦氏朝着身后伺候的王嬷嬷道:“你去若瑶房里,将她之前绣的鸳鸯被拿给峰儿他们。”
“这......老太太,是否不妥?”
“那床鸳鸯被是少夫人极为珍爱的,若是贸然拿了,怕是会惹少夫人伤心.....”
王嬷嬷有些不安,本就从未见过少夫人如今日般强硬过,再若去刺激她,怕是情况更为糟糕。
秦氏却勾唇一笑:“我就是要让她明白,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便是再喜爱,也留不住!”
“她一个小小孤女,休想要拿捏我儿!”
西厢房里,秦若瑶自回了房中便不言不语,只坐在书桌前提笔,却半天也未写下一字。
“叩叩!”
“少夫人,老奴奉老夫人之命,前来向您借样东西!”
夏至不满的说道:“小姐,是王嬷嬷,这个时候来,也不知老夫人又要起什么幺蛾子!”
“去把门打开吧!”
最坏也不过如此,她还有什么不能放下的呢!
主子开了口,夏至再不满,也只能开了门。“王嬷嬷,这么晚了,不知道老夫人急着要借什么?”
“哎呦,夏至姑娘,这.....”
王嬷嬷也知老夫人做的不地道,但她毕竟是老夫人身边的人,只能来走这一趟。
一边应付着夏至,她眼角在屋子里扫了一圈,见撩起的床帘边露出了一角红色,面色一喜。
一把推开夏至,她冲上前搂起鸳鸯被就朝外走。
小满吓了一跳,忙和夏至上前拉住她喝道:“王婆子,你干什么?这被子是我家小姐花了一年时间,一针一线亲手绣的,你快给我放下。”
“哎呦喂,姑娘们,我这也是奉了老夫人的命,才来借这鸳鸯喜被的。”
“老夫人说少爷带着大夫人头回回家住,得要有床新被子喜庆,待过些日子,少夫人再买一床好的便是.....”
夏至气急,一口唾沫子吐在王嬷嬷脸上,叉腰骂道:“我